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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吧。」秦幸不可置否。
江瑜側首問道:「冊子的事情,你有什麼頭緒了嗎。」
話到此處,想起母親所說與西梁有關,那麼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會放過,「不日我會去西梁。」她話聲淡然,從容,仿若是深思熟慮過的決定。
「斷然不能這麼莽撞,你想清楚了嗎。」
秦幸輕聲應了一句,「到了邑安還能見見外祖母,兩全其美。」
江瑜想起山匪一事就後怕的很,不能讓她一個姑娘家獨自前往,「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一人行事慣了,西梁又不是沒有一個人去過,此番估計要停留多地,恐怕會耽擱了表哥時間。」
秦幸訕訕笑著,這次打定主意是要偷偷溜走,若是同表哥一起,護衛隨從,衣物乾糧上上下下都要打點,如此肯定會驚動母親。
江瑜斬釘截鐵道:「不成,你是忘了山匪之難嗎,要出了事如何向姑姑交代。」
秦幸深知他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口舌之爭更是贏不了他,只好順勢答應:「好,我聽你的,後日天一亮我們就出發。」
第26章 民所向
傍晚時下了些小雨,深夜潮濕,好像空氣都寂靜了,似乎時近中秋,圓月高高掛在黑幕裡,秦幸望著樹影斑駁後的月色良久,行囊馬匹都準備好了,趁著夜色瞞住了所有人,即將前往西梁。
而她第一個目的地,西梁山陽城。
山陽城是西梁國的一個邊沿小城,一條洗秋江與大晉雍州相隔,民風卻是天壤之別,西梁王江贏殘暴懶政沉迷酒色之中,底下的民眾便目無王法,屬山陽城最甚,輕則明搶暗偷,重則燒殺搶劫,民不聊生。
秦幸摩挲著那把銀白短劍,忽而想起那日恩人的英雄之姿,不禁低眉喃喃,一定會護住我的對吧,下一秒又嘲笑自己荒謬,天各一方哪裡還會相見。
她沒有做過多停留,抓緊韁繩,「駕」的一聲疾馳出雍州。
趕到渡口,天剛剛放亮四周的人群就已經熙熙攘攘,本應該兩國來往行商的商販都已經不見蹤影,大多數是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流民,他們神色匆匆朝雍州湧去。
一旁餛飩鋪子的老闆見秦幸獨自一人不斷張望,便把她拉到一邊,「看你一姑娘家可千萬別和這些人沾染上,離遠點離遠點。」
秦幸滿臉疑慮,看清那人,是個滿頭白髮的老者,眉眼和善並沒有什麼惡意,這才開口道:「老伯此言何意。」
「這些人啊,都是從山陽城逃來的,個個兇惡無比,聽說那邊又發生暴an,這下全都一窩蜂來雍州了,真是晦氣啊。」老者憤憤,手指指向那邊人群。「真叫洗秋江的江水將他們淹了去才好。」
秦幸展眼看去,人群裡大多都是婦女幼兒,後頭跟著零星男子身材瘦小,不像老伯說的兇惡無比,西陽城發生暴an也不足為奇,他們不過是想逃命罷了。
隨後秦幸躬身道謝,看著岸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條船隻,遙望遠處江面,空無一人,她只好轉頭問向老者:「老伯你可知哪裡有去往山陽城的船。」
這一問著實把他嚇了一跳,「姑娘莫不是說笑,現在哪還有人敢去山陽城。」
秦幸輕輕嘆了口氣,擔憂道:「老伯有所不知,我家裡人都被困在山陽城,生死未卜,此番前去就是為了尋找他們。」
話到此處,老者感慨姑娘孝心一片,細細想來山陽城局勢險峻,恐怕她的家人生存機會渺茫,於是說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也不能看你白白去送死啊,再說你的家人只怕是」
秦幸苦笑,「若是尋不來,收shi也是好的,不叫他們客死他鄉亡魂難安。」
話說到這個份上,老者搖搖頭,「罷了罷了,你且去西邊碼頭等等,的確是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