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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全天下都笑他痴憨過愚,素吟明白種種偽裝下,世子殿下正直柔軟的心從未改變。
「多謝。」周知玄朝她淺笑,溫柔似水。
素吟能走到今日,他從沒想到,直至她走出殿門的那刻才長舒一口氣,見到故人他何嘗不開心,只可惜她死死站在了對立方向,叫他如何交心。
所幸宮裡宮外風向變轉,有人說世子以死明志五公主之冤,有人說世子取腕血寫血經為陛下祈福孝感動蒼天。
往後的兩日素吟都會來,帶的餐食都是周知玄平日愛吃的,為了避免膩口,每天都會換著花樣做。
她理解殿下對自己的疑心,每每進餐前都會先嘗一口。
素吟將拌好的醬牛肉夾進周知玄的碟子裡。
「你不必如此的。」不必討自己歡心。
素吟鬱悶,「殿下指的是」
周知玄又搖搖頭轉圜成剛剛的神色,「無事。」
趁著這個功夫,素吟給他重新斟了杯茶,伏下身子,正好橫攔在他眼底。
周知玄這下才看見她髮髻間的玉簪子,脖子上的南珠項鍊,她是梳妝過才來的。
分明兩日前她頭上的簪子還是銅製的,短短几天,長樂宮的好處還不少。
曾有那麼一刻他是覺得素吟是真心相信自己,也只有那麼一刻。他放下碗筷,倚在背後的軟墊之上,眼神撲朔,嘴角帶著淺笑。
纖長白皙的手指拂過她的髮絲,如電流般的酥麻觸感,素吟微微一顫。
她指尖一軟茶壺掉落至桌上。
她慌亂的回過頭,「殿下」
「長樂宮待你還好嗎。」周知玄輕聲問著,似乎有著難以言喻的曖昧。
素吟不敢與之對視,立刻起身站好,儘管臉頰通紅,始終垂首低眉。
「太后娘娘待所有人都很好,提及殿下也會多叮囑幾句。」
本是少女懷春的景象,可週知玄看的無趣的很。
他將臉倚在右手,手臂靠在扶杆上,嘆道,「當年真應該早點將你送去長樂宮,也不用吃這些苦了。」
「奴婢不苦,能在殿下身邊伺候,是奴婢之幸!」素吟慌忙的跪下,雙手伏在周知玄的膝蓋之上,是祈求,是討得憐愛。
隨即,周知玄將手附在她手之上,不同的溫度交融,迷離朦朧氣息瀰漫。
「那日你說只願我順心遂願可當真。」他在素吟耳畔細細低語。
素吟眉頭緊蹙,心跳的飛快,似是要蹦了出來。
「素吟的真心昭然可見不敢妄言,」這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可這離陽宮太過淒冷,我如何能順心遂願。」周知玄悵然,淡淡一笑,「素吟,只有能幫我。」
她抬頭看向他,鄭重回應著,「殿下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必定在所不辭。」
他看向大門,深暗緊閉,像只無形的利爪「我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離陽宮了。」
這眼下之意便是要她忤逆太后,頓時素吟的臉色大變,惶惶難安。
「殿下,這件事還得要太后娘娘決斷。」話聲越講越低,「不過奴婢會跟娘娘求情,絕不是殿下您的過錯。」
如若等著太后決斷,他定會死在這裡。
周知玄握住素吟的手,故作柔情的望著她,「不必告知太后,有一個法子,我們能合情合理的出去。」他頓了頓「只不過需要你幫忙。」
素吟理好食盒,神色自若的將要離開,門口的禁軍將她攔下例行搜身,這次她往後淺淺退了一步,眼神凌厲,喝止住他們。
「前幾日不都搜過了嗎,你們徐大人好大的威風,長樂宮的人都要攔。」言下之意,不尊重我就是不敬長樂宮不敬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