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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怎麼敢確定。」周知玄望向天際,沉聲問向她,「我都憶不清了。」
「錯不了,大將軍戰功無數,軍中所用的號角便是羚羊的獸角所制,低沉悠揚,震人心絃。」
周知玄有些恍惚,宮外沒有廝殺之聲也無哀嚎,蕭將軍應該是平安入了宮,不禁攥緊的拳頭,心口是喜是憂,也知前路是險亦是危,他沉聲對著她道:「桃煙,怡芳宮一事,你是想獨善其身還是助我一把,你自己思量清楚。」
「殿下,奴婢自當盡力而為。」桃煙怯生生的回答。
「相信我,有大將軍的庇護,一定不會有事。」給了她一個定心丸,也給了自己一個。
周知玄換上了一身寶藍色暗紫雪龍紋團花錦衣,是北周國王室樣式,白玉髮簪將一頭青絲束起,雪龍飄逸栩栩如生,與白玉光澤照相輝映,膚白唇紅,修長挺拔,芝蘭玉樹翩翩公子。
踏進建章殿,恍如隔世,舅舅與十年前蒼老了許多,鬢邊微白,可身姿依舊高大,他回過頭也看見了他,是喜極而泣紅了眼眶,一把將他攬過,胸口一熱,是親情的溫度。
面對這樣熱烈的感情,周知玄心口像含了顆梅子,是甜似苦,生澀,惶恐,無措。
該怎麼樣回應,他反覆問自己。
「蕭將軍。」千頭萬緒化為一句,隱去眼淚,周知玄輕輕後退一步,行了一大禮。
看著周知玄生疏的模樣,蕭儼苦笑,「好,好孩子。」握緊他肩頭,「長得快和舅舅一般高了。」說著哽咽,「還有臉和你母親生的一模一樣。」
提及母親,他胸口一抽,忍了許久眼眶還是紅了,酸澀的很,他垂首,明白此處不是敘舊的地方,江連鈺眼皮下愈是與舅舅親近愈是危險。
他冷眼掃過蕭儼,輕輕頷首。
「道憐,你舅舅趕來大晉不易,還不多敘敘舊。」江連鈺笑得和藹。
道憐並非他名姓,而是他到大晉後的第一個屈辱,太后喜愛幼子,故賜道憐二字,昭告天下,他是北周的棄子,誰人見了不道一聲可憐。
周知玄紅著眼,俯身行禮:「回稟太后娘娘,孫兒此次前來為的是怡芳宮蘆靈公主一事。」
「哦?」江連鈺輕輕挑眉,「蕭將軍還在,此事哀家以為日後再議為妥。」
「娘娘,此事關乎孫兒清白,其中屈辱一定要言明。」他抬眸凌厲,注視著眼前女人的雙眸。
「屈辱?」她蹙起長眉,「你的意思合宮上下人證物證全是冤了你不成?還是說哀家老糊塗了?」
句句說的咄咄逼人,只見她眼眶盈淚,「看來這些年來是哀家之過,未能好好教導子孫們明辨是非,靜思己過。」
無過何來靜思,蕭儼自然十分信自己侄兒,他攔住江連鈺話道「娘娘切勿妄自菲薄,許是其中自有端倪,我願聽知玄一言。」
周知玄頷首,振振有詞:「新的人證就在殿外。」
桃煙垂首跪著殿外,冰冷的瓷磚涼的刺骨,三兩個宮人看守著,建章宮側殿一門之隔就能斷她生死,殿下說靜候他訊息就好,不會吃皮肉的苦,就算下了獄也能保她周全。
安靜的駭人,只聞遠處傳來一陣陣喧鬧之聲,女子的尖銳呼聲,還有珠釵相撞的搖晃之聲,越來越響。
蘆靈腳步急促,見到桃煙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巴掌,「廢物。」
建章宮容不得她這樣放肆,宮女們攔住她,推搡之間想要進到大殿。
「公主,公主,無太后娘娘傳召不得入內。」
蘆靈冷眼盯著她們,幾番無果後,憤憤:「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指揮我了,都讓開。」
她力氣不大,抵不過宮人們的阻攔,叫嚷聲愈盛,還是驚動到裡頭。
殿門開,寧鶯端端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