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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一直在感覺自己的身體,也一直擔憂這種和別人截然相反的體質會不會有什麼弊端。比如在某一天,他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死去。
其實死過一次的人,比一般人還要怕死一些。
幸好,從身體開始出現變化以來,方解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相反……這副身體現在很好用。
方解,在崔平洲的眼前消失。
……
……
當方解不見了的時候,崔平洲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施展土符凝集出來的那根棍子。而這根棍子,正迅疾的砸落下來。方解消失,這根棍子砸落的方向就是崔平洲自己。
崔平洲立刻止步,然後雙手用一種快到離譜的速度畫了一道符。在畫符的同時他身子一點向後退了出去,退後中,那根土棍忽然瓦解,化作數十跟更小的棍子,然後朝著四周離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
幾乎覆蓋了所有的方向,除了崔平洲自己這邊。
所有的土棍如箭雨一般散了出去,但崔平洲沒有聽到有人受傷的聲音。他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臉色立刻一變。不等身形停下來,他猛的又改變了方向準備往一側躲閃。但是……還是晚了半拍。
方解在他背後。
一腳側踢。
腿帶著呼呼的風聲,狠狠的踢在崔平洲的後背。這一腳勢大力沉,崔平洲悶哼了一聲身子往前飛了出去。還沒有落地的時候,方解從後面又追了上來。一把抓住半空中飛行的崔平洲的衣服前襟,身子轉了兩個圈後卸去崔平洲被踢飛的慣性,然後單臂將崔平洲頗為高大的身軀高高舉起。
少年郎,單臂將對手舉過頭頂。
觀戰臺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怡親王楊胤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個能符武雙修的奇才居然會敗。崔平洲展露出符道之術的那一刻,他的地位在很多人心裡立刻就上升了一個層次。原本看好方解的人,幾乎都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畢竟在大部分人看來,方解這樣沒有修行之力的人即便武藝再高強,也不會是一個符師的對手,更何況這個符師還有很強的武道修為。
可變化就是這麼快,人們還在前一個驚訝中難以自拔的時候,他們就陷入了另一個驚訝中,以至於驚訝到有些麻木和呆傻。
楊胤第二次發出低呼,似乎比對崔平洲符師身份的驚訝還要濃烈些。
整個點將臺上,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還能做到面不改色。周院長自然是其中之一,觀戰的右祤衛大將軍許孝恭和左武衛大將軍虞滿樓是另外兩個,還有一個是女教授丘餘,她安靜的低著頭看書,似乎沒有注意到場間的變化。
“我輸了”
被方解聚上半空的崔平洲臉色有些發白,可他卻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
“承讓”
方解單臂將崔平洲放了下來,如同栽蔥一樣將他戳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崔平洲抱了抱拳,然後大步離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方解一眼。方解能理解崔平洲此時的心境,但他不覺得這種失敗值得同情。
他結束和崔平洲比試的速度稍微快了些,其他捉對比試的考生大部分還在搏鬥。方解就靜靜的站在一邊看那些人對戰,眼神專注。他認真的觀察著別人的出手方式,然後在心中默默的記住。
點將臺上,怡親王楊胤看著那個少年郎忽然笑了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裡有些異樣的神采一閃即逝。坐在他一邊的禮部尚書懷秋功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後微微皺眉。
但很快,懷秋功的注意力就被別人吸引。
校場上,又有人決出勝負了。
虞嘯負手站在一邊,沒有去看自己擊倒的對手。他微微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