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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彷彿愕然,又彷彿毫不介意:「那…我試一試吧!」
上一世善善未得過太子另眼相待,重來一回,她本欲勸導一二,轉念又想,以自己的經歷,要談心得,倒是徒增笑料了。
二人說定,寶珠又就著茶吃了塊糕點,算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告別善善出來。
這次沒讓小宮女送她,她自己在遊廊裡邊走邊看。東宮遠沒有內苑富麗,更少暖艷之色,善善那屋子裡也不過緋紅淺紫而已,否則清冷意實在太重些。
然而這遊廊兩側,朱欄外片花不見,唯有碧色如洗,又不失為一年好景。
她立在臺階上,往下走兩級,又停一會兒,直到遠處隱隱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太子回來了。
寶珠上一世並不知道秦姑姑的事,大約是因為彼時善善同她沒有這般親近,如今知道了,究竟做不到置之不理,欠太子一個人情,換一條人命,還是十分合算的。
她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繞出遊廊,向迎面走來的太子一行人蹲身行禮:「殿下勝常。」
太子停下腳步,看了眼她來的方向,恍然大悟:「哦,你來找她。」隨手叫了起,便要往另一邊走。
「殿下!」寶珠不意他沒打算搭理自己,連忙跟上去:「殿下不得空嗎?」
太子側過頭瞥她一眼:「你說。」
寶珠顧不得其他,把秦姑姑的事告訴了他,太子聽完,點點頭,問:「幾時出宮?」
寶珠一愣:「我這就去問明白。」
「不用忙。」太子叫住她,又吩咐跟著的人:「去問一聲。」那人領命去了,太子又對寶珠道:「你不必擔心了,出了宮自有人安排妥當。」
寶珠趕緊又行禮:「多謝殿下。」聽見太子「嗯」了一聲,匆匆走了,自己亦直起身來,仍從角門走回去。
過了三四日,善善又讓上回那個小宮人送了一隻小木盒來,裡面除了她許諾過送給寶珠的玉鐲子外,另有一對銀鍍金的壽字簪。還叫寶珠不當值便去她那兒說話。
寶珠沒推辭,又從自己的匣子裡抓了把散錢給小宮女,讓她吃點心去,隨即把木盒收起來了。
她這兩日渾身不舒服,打不起精神來,午後同湯姑姑一塊兒,替皇后去探看九公主。九公主今兒大好了,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又央她用高几上的蘭草編螞蚱,那蘭草是喬昭容的心頭好,這時也絲毫不心疼,跟著女兒要寶珠隨意剪就是。哄得九公主心滿意足地玩累了睡下,昭容又再三請湯姑姑及她用些茶點,寶珠見姑姑道謝陪坐下來了,便也跟著坐下用點心。
這會兒便覺得小腹墜痛起來,她起先還以為是吃得不當,後知後覺地想起,她的天葵應該來了。
忙不迭地找小宮女去請徐姑姑來。自己靠在榻上等,越發覺出沒有同屋人的不便了:小宮女多半不懂,這事兒總不能嚷得人盡皆知,恐怕徐姑姑空手來了,尚還要派人去領東西。
她沒道理地忽然萬念俱灰,徐姑姑來時,恰看見她拿帕子擋著臉,背身向裡低聲哽咽。徐姑姑只說她是嚇著了,含笑走過去,喚了她一聲,又摟著她安慰:「姑娘莫怕,這是喜事兒,還要恭喜姑娘長大了呢。」
寶珠靠在她懷裡,很快拿手帕擦乾淨眼淚,強抑住心緒,抬眼看著徐姑姑,勉力露出個赧然的笑容。
一時用得上的東西都領了來,徐姑姑又囑咐她一番,把該教的都教了,方才離去。
又過了一會兒,皇后知道此事,吩咐小廚房做了補氣血的湯給她送來,還給了三天假,讓她休息好了再當值。
寶珠喝了湯,又漱了口,便回床上窩著了,時醒時寐地過了一夜,小腹絞痛緩解了不少,只是有些手腳發軟。
她歷來行經短,這又是頭一回,第二日下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