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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公子。&rdo;

一夜的廝殺，他們終於殺盡了敵軍，而自己人也只剩了幾個。

有南國的兵，有迷霧山的兵，他們全都面目全非。那聲悲痛的聲音穿過耳膜，直擊他們的心臟，感受到那聲音中的絕望。

&ldo;我們回家……我們回家……&rdo;子兮口中喃喃著，想掙扎著爬起，可是意志再堅定，也抵抗不住身體的疲弱。

&ldo;噠噠噠……&rdo;大地在震顫，除了子兮外，所有人都尋聲望去，只見山谷口出現了一隊人馬。一銀袍將軍手持□□，端坐在馬背。他看到眼前的情景，露出錯愕的神色。一山谷的屍體堆積，馬兒難行。他乾脆下了馬，用起輕功，踏著一個個屍體飛奔而來。

&ldo;四公子!&rdo;有人認出他，激動地大喊。

樂湛什麼也顧不得，直到這群人面前，看著只緊抱著江晗的子兮，口中不停地喃喃著什麼。他心下一痛，緩緩蹲下身子。

&ldo;小六……&rdo;他伸出手，撫摸她的頭髮，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豆大的淚珠&ldo;啪嗒&rdo;一下一下打在江晗的臉上，氤氳開他臉上的血汙。

&ldo;四哥?&rdo;子兮抬起頭。

她語氣驚疑，眼神茫然，看的樂湛心口一窒。

&ldo;對不起，對不起，是四哥來晚了。&rdo;他把她攬進懷裡，連聲道著歉，可心中的愧疚卻越來越濃。

&ldo;三哥想回家，我們送三哥回去吧?&rdo;子兮似乎恢復了正常。

&ldo;好，好!&rdo;樂湛連連點頭，&ldo;四哥這就帶你們回去!&rdo;他叫來幾個人，把江晗從子兮懷裡抬起，他親自抱起子兮。

子兮痛苦地蜷起身子，一張臉都皺在一起。

&ldo;怎麼了?你怎麼了小六?&rdo;樂湛心下一緊，緊張地問道。

&ldo;我的……孩子……&rdo;子兮只來得及說這句話，便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子兮身下早已流了許多血，只是混著身上其他傷口的血，讓人注意不到罷了。軍醫看過後，也束手無策，她馬上就要生了，可以她現在的身體，是絕對無法生孩子的。

樂湛大腦一片空白，難道他們要同時失去三哥和小六了嗎?都怪自己，自己要是早些趕來，也不會這樣了。

☆、子兮身死

樂湛看著躺在榻上面無人色的子兮，心中憋悶難當。留下一群醫者和產婆，他走出營帳，喘口氣。又不敢在外多待，他怕下一刻便感受不到小六的呼吸了。

&ldo;阿湛啊!&rdo;

樂湛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回去，卻聽到一聲滄桑卻有質感的嘆息。他心裡湧起莫大的歡喜，轉過身，看到一個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老人一身粗布麻衣，滿頭銀髮，白鬍子老長，隨風盪著。他看著樂湛的眼眸，滿是慈愛和憐惜。

&ldo;大師父!&rdo;樂湛&ldo;噗通&rdo;一聲跪下，張開雙臂抱住老人的腿，把橫流的眼淚蹭在他衣袍上。

&ldo;起來!&rdo;老人怒了，用力扯起他，哼了一聲，嫌棄地看著他那沒出息的模樣，&ldo;快帶我去看六丫頭。&rdo;

&ldo;是是!&rdo;樂湛終於不哭了，用袖子擦擦眼淚，破涕為笑。

看到子兮的模樣，老人憐愛地嘆息一聲，&ldo;讓他們都出去，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