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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她討價還價,把花蓓逗樂了。
花蓓走了,她朝啞巴走過去。啞巴眼神黯了黯,把身子往後又縮了縮,這下,鍾藎是看不到他臉上的任何神情。但從他重重的呼吸聲中,她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太穩定。
鍾藎微笑招呼,拂了拂啞巴身邊的一塊青石,坐了下來。啞巴倏地握起雙拳,不知是緊張,還是侷促。
無形的壓力令他全身都緊繃了,他想走開,腿卻如千斤重,一點都邁不動。
又一記鐘聲迴蕩地山林上空,是尼姑們要吃晚膳了,還是要祈禱。當佛寺成為旅遊景點,不知不覺,一些規律默然跟著改變。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半空中,鍾藎輕輕嘆了口氣,說道:&ldo;其實一個人的生活也沒想像中那麼可怕。你看這裡的人,她們也是父母孕育,有兄弟姐妹,說不定也經歷過愛恨情愁。但此刻,她們靜如止水,安然地與清燈古佛相伴,默守著日升月落。一天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談不上悲,也談不上喜。誰能說這樣的人生沒有意義?&rdo;
她微微側下頭看向啞巴,啞巴目光中充滿痛楚糾結。
&ldo;但是我沒有安排自己人生的權利,我還是要戀愛、結婚、生子,這是我的義務,也是不可逃避的責任。人為什麼要戀愛呢?不是耐不住寂寞,也不是害怕孤單。在合適的年齡戀愛,你才是社會上一個正常人。戀愛,不僅帶給我們心動的感覺,更多的是讓我們獲得一份安全感、一份社會尊重感。&rdo;
如果她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男友,哪裡有機會讓有心人拍下那張照片?鍾藎自嘲地撇嘴。
啞巴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暮色越來越深了,最後一絲餘暉在視野裡一點點褪去。
鍾藎開啟包包,從夾層裡摸出那隻追蹤器,啞巴的臉色突然大變。
她端詳了一會,手抬起,&ldo;凌瀚,你已經沒有愛我的資格,那麼,別再偷窺我的人生,因為那和你無關。&rdo;
41,獵鹿人(四)
這張臉黝黑粗獷,被濃密的鬍鬚遮去了大半的面容,頭髮蓬亂如雜糙,衣衫又皺又髒,一時間,即使覺得他似曾相識,但絕不會認為是自己所熟知的某人。
幾次相見,要麼是遠遠的看一眼,要麼就是暮色四起時。
這樣的一個人在腦海中不會停留很久的。
可是他錯了,她是鍾藎,不是別人。她曾是他最最親密的人,他的氣息,他抽菸的姿勢,特別是他的眼神,哪怕是在人群之中,她也能第一眼就認出他來。
他告訴過她,有時為了挖出罪犯的同夥與老窩,他會喬裝成最不起眼的人跟蹤罪犯。她問是不是易容術,他大笑,我還江湖大俠呢,沒那麼誇張,稍微弄下就可以了。
看守所前的驚鴻一瞥,她慌亂地掩飾住了。
花蓓說她是個傻瓜,是個笨蛋,為了他臨走前的一句&ldo;我愛你&rdo;,她在江州等了三年。
是的,她又犯傻了。
她想,這麼費盡心計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是因為在意麼?不肯枯燼的心又蠢蠢欲動。
一千次一萬次地說死心,只要出現一點光明,她還如飛蛾般撲上去。
她不動聲色地期待著。
安鎮之行,他的一路相伴,讓她心滿是慼慼。在火車上,他急速縮回的手,讓她想樂。他疏忽了遮掩那個月牙型的疤痕。
他沒有食言,他終於陪她回過安鎮,只是油菜花還沒有開盛。
那兩天,真是最最幸福的時光,有小姨、小姨父,有何勁和紅葉,還有他。在小巷、田埂,她能感覺到他默默相隨的目光。
去江州的路上,她突然決定中途下車,是因為湯辰飛的電話,還有她想在一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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