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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手呢!看你們昨晚忙了一夜,你們都醒了嗎?”
修流心下正在疑惑,葉思任卻笑道:“二哥真是大智若愚,倒是我們顯得懵懂了!”修流看了眼葉思任,問周修洛道:“二哥,原來你沒瘋?!”周修洛道:“三弟,誰跟你說我瘋了?我說過我瘋了嗎?”葉思任嘆道:“二哥若不裝瘋,他的性命也就難保了。關山難越,又值天下大亂,二哥能從川中回到閩中,已是不易。如今在江湖上做人,須得先關照好自己了。不過,二哥這次是連我也給騙過了。”
周修洛道:“我在綿陽府治上,直幹了九年。當初離開北京赴任時,修流還是個小孩,整天只知道騎射武藝。現在終於懂些事體了。”修流笑了一笑,心下里熱乎。
周修洛道:“溫老爺子,葉姑爺,三弟,咱們且到爹爹的樓上去說話。”四人來到“迎風樓”上坐下,周修洛問朱一心道:“殿下,懸念道長回來沒有?”朱一心道:“估計這幾天要回來了。”修流問道:“二哥一家在川中可安好?”
這時周修洛眼圈紅了,他哽咽道:“我妻兒全被張獻忠的部眾殺死了。去年冬張獻忠在四川稱逆,我一家人全被殺死,只剩下我一人逃出川巴,輾轉東下,後來又跋涉回到閩中,沒想到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了。只有父親跟姨太太的棺櫬擺在後堂中。我自思我為人子,為人父,卻不忠不孝,不慈不悌,當時便想一頭撞死。不過,後來還是忍著羞辱,活了過來。”
修流掛著淚道:“二哥為了能在家中為父母守靈,因此便裝瘋賣傻了?!真是苦了你了!只可惜爹爹不能再見上你一面了!”周修洛道:“三弟,我在回家的路上,什麼苦沒吃過?!我做過乞丐,吃過別人的殘羹冷炙,在垃圾堆裡撿過臭魚頭,熬到頭來,不過就是想回到家來,見上老父一面而已!可是沒想到,老父卻已經走了。”
修流不覺又垂下淚來。葉思任與朱一心都低下頭去。葉思任道:“二哥,那麼岳父跟姨太太的棺櫬現在哪裡?”
周修洛道:“這事幸好還是懸念道長幫了大忙。他們都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我想爹爹原先也是這樣想的。”他看了眼朱一心,問道:“殿下,你是成祖的第幾代孫?”朱一心愣了一下,道:“你問的是朱棣嗎?好象是第十一代孫吧。”
周修洛冷笑道:“殿下,我們周家其實並沒有欠你們朱家什麼,但是兩百多年下來,我們周家的性命,卻都搭在了你們朱家身上。而你輕鬆的一句‘不想登基’的話,卻把我們周家兩百多年的心血,全都給斷送了。我覺得我們周家冤了!”
修流與葉思任臉色都是一緊。朱一心吃驚道:“周先生,這話怎說?”周修洛道:“反正現在該來的人都來了,該走的人也都走了,我不妨帶你們去個地方。到了那裡,你們便知道我方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樣的份量了!”
他帶著眾人來到後院,那裡有一個大石臼,寬約八尺,少說也有兩,三千斤重。修流跟葉思任看了,都有些不解。周修洛道:“這石臼放在我們家已有兩百多年了,從來沒有挪動過。一是因為等閒幾條大漢無法搬得動它,二是因為我們祖上就曾立過規矩,除非是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否則我們族中誰人都不能去動它。說起來,它該算是我們周家的陵墓了,也只有留守周家莊的子孫傳人,才能葬在裡面。”
修流道:“二哥,我卻如何不知這個秘密?”修洛道:“這事只有咱們周家每一代的長子才知道其中的秘密的。當初大哥在北京,看看局勢危急,便讓個貼身人給我送來一封書信,我才知道了這事。”
葉思任道:“如此沉重的石臼,幾個人如何挪得動?”
修洛道:“這裡面有個機關,但是隻有看守咱們這家的長輩一人知道,他在臨終前,再將這機關的秘密告訴給下一個傳人。去年大哥殉難時,不在爹爹身邊,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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