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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麼說林恩很會投胎呢?
按他這種被美國化的直率個性,喊叫出聲的同時,就會被周邊藝術家集體噓聲對待了…而現在, 他們估計心裡在想:看在安託瓦內特伯爵的面子上,算了吧!
只不過藝術家們不說話,名媛們卻不會乖乖閉嘴。
她們在人影晃動中,居然神奇地匯聚在同一個角落裡。
其中一個金髮碧眼、身著藍色大擺裙的名媛,唇瓣不動地跟同伴說:「這位女孩,住在費爾森家中…對,和林恩住在一起。」
「天啊,難怪我覺得有點眼熟,為什麼要把女傭帶到沙龍來?」
否管另外幾人認不認識彼此,聽到藍衣名媛的話後,皆露出瞪大雙眼的表情。
拜這幾位名媛所賜,人群中產生不同尋常的低語和騷動。
這種變化,自然也被站在高臺上的黎覺予,一覽無遺地注意到了——受舞臺設計影響,黎覺予完全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她們,也認出了她們…是常年聚集在費爾森家等待林恩出門的名媛、交際花們。
而這群人的異常舉動,也說明她們認出了自己——一人假裝側臉喝酒,實際喋喋不休地跟身邊人低聲說話;一人眯起眼睛,誇大她的近視眼打量舞臺上的人;一人好像很熱一樣,右手煩躁透了地拼命搖扇子。
最值得注意的是角落那位,目光跟淬了毒一樣的藍長裙名媛。
黎覺予也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在相當一段長的時間裡,她曾在費爾森家門外買醉,大喊大叫、央求林恩出來…實在是深刻重新整理了黎覺予對林恩藍顏禍水的認知。
當然,這一堆林恩追求者,本應和黎覺予無關才是。
她們一直無視黎覺予,將她當作費爾森家女傭一樣的存在,直到這位「女傭」出現在沙龍,還被林恩帶頭稱讚歡呼了,她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紛紛端起一雙痛苦、隱忍的淺眼珠,打量著舞臺方向。
——哦吼,不會吧。
黎覺予最討厭這種情敵針對了。真有那麼喜歡對方嗎?不過是慾唸作祟罷了。
就那種打著愛情旗號蹦蹦跳跳,實則只是佔有慾的無聊東西,不值得花費心思。
總之,好好度過今晚沙龍才是。
收回煩惱的黎覺予,靈活自如地操控著音符從喉間跳脫而出,平心靜氣地將這首進行曲表現得過分完美,就連身體動作,都優美得宛如曾設計過。
然而專心表演的黎覺予,卻沒意識到——完美的舞臺,比當場反駁名媛壞話要更挫她們銳氣、長自己威風。
藝術永遠是賓客立足於沙龍的支柱,歌劇更是如此。
不消片刻,在場賓客中除那些林恩的追求者外,都紛紛露出「被迷住了」的表情,只一雙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心中隱隱希望黎覺予能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可是她畢竟不是真的沙龍藝人,隨著鋼琴師彈奏出最後一個音符,黎覺予的表演結束。
幾乎是音落的瞬間,人群中就想起一陣豪放的鼓掌聲。
是林恩,他狂放的掌聲驚醒藝術家們,讓他們從美人歌聲的優雅氛圍中抽離出來。
黎覺予順勢一鞠躬,禮貌又不失尊貴地從臺下走回賓客群中,「哈蒙女士…」
「挺好的。」
自從黎覺予唱歌后,哈蒙女士似乎弄丟了剛剛的陰陽怪氣面具,換上真摯的誇獎。
「我開沙龍聚會已經三十年那麼久了,見過許許多多自視甚高的藝術家,他們甚至不願將才華表現在眾人面前。可不表現出來的才華,又算什麼東西呢?」
哈蒙夫人一番話,正中黎覺予的猜測。
剛剛她站在舞臺上,一邊放聲高歌,一邊留有餘力地回想費爾森、林恩之間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