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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觀眾來說,這是一個完美的星期六,但對於黎覺予來說…「我可以不表演嗎?」她可憐巴巴地問隔壁費爾森,這實在有點打破她的限度了。
「試試看嘛。」林恩幫舅舅說話:「那些演員們在乎票房收入的抽頭,你又沒有這個顧慮。」
「就當是玩一下…」
說是這麼說…黎覺予哼了一聲,偏拉林恩下水:「這麼積極?我看是你想看裸女表演吧!」
「我是新教主義者。」
「…」
這倒是黎覺予沒想到的。1920年法蘭西新教的首要教義,即「男女平等」,但奇怪的是,它不是說女性要和男性享受平等權利,而是說男性要和女性一樣嚴於律己。
簡單來講,就是男德規範——婚前堅守貞操。
想到這,黎覺予默默可憐地望回林恩,搖頭:「太可惜了,長那麼帥明明能混很開的。」
「…?」
費爾森被逗得樂呵,一看到咖啡館主人尋過來,就立刻收回玩心,將黎覺予推去介紹…
本以為可以靠擺爛,躲避舞臺的黎覺予沒辦法了,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說:「晚上好,先生。我是費爾森的學生,一名預備的歌劇女高音…」
「太好了,這真的是個奇蹟!」咖啡館經理人很高興:「原定十一點十五分表演的女演員,因為和情人私奔缺席表演了…我們正愁怎麼辦呢。」
「請問那名私奔女演員的舞臺曲目是…」
「這不是重點!你就上臺隨便亂唱就好了…」
邊說,經理人邊連拉帶推,將黎覺予拉到化妝室,語氣動作迫切得像人口綁架。
化妝師拿著油畫妝感的化妝品走上前。
黎覺予見隔壁藝人詭異、暈染地像淤青的藍眼影,連忙制止說:「我來給自己化妝吧,我化妝還不錯的。」
化妝師有些猶豫:「那你得快點,五分鐘可以嗎?」
「如果我們在兩個節目之間讓觀眾等上五分鐘,那麼等你上臺,也用不著費勁表演了,站著挨五分鐘劈頭蓋臉的菸頭、吼叫聲和瓜子皮就好…」
「靠。」黎覺予沒忍住,發出一聲國罵。
現在是十一點,距離上臺也就十五分鐘,她不僅要換表演服、化妝、還要跟鋼琴師溝通表演曲目和簡單練習和開嗓。
這怎麼可能做到啊!
隔壁藝人瞅見黎覺予手忙腳亂地化妝,神經緊張,好脾氣地用歌劇前輩身份給予訓誡:「要混這個圈子,第一要義就是無論何時,準備要快又充分。」
「畢竟在這裡,只要誰當上主演,發生意外、缺席表演的可能性就會拔高80。」
能理解,二十年代的歌劇就是娛樂圈前身,花點手段將同行弄下來,讓自己替補上位,這種事情應該屢見不鮮。
在前輩講訓誡的時候,黎覺予已經畫好妝容了——由於時間緊迫,只來得及掃一眼舞臺,但光是低亮度和強煙霧兩種主要效果,就能讓她迅速做出決定,化出什麼樣的妝容。
放棄所有的膚色修瑕,把時間用來加深五官、輪廓和嘴唇顏色上。
反正菸草煙霧那麼重,估計等她站上舞臺,觀眾們都不會發現表演者是個華夏人。
十一點五分,時間緊迫。
黎覺予頂著還沒定妝的妝面,跑去更衣間找禮服,正當她糾結於黑裙還是白裙時,身後兩位咖啡館簽約演員的聊天,引起她的注意——
「艾米沒來,觀眾們肯定會瘋掉。他們多喜歡這個初涉樂壇的小歌女啊,一會發現表演換人了,肯定得鬧起來。」
「說實話,真搞不懂為什麼大家那麼喜歡艾米。她唱起歌來就像街頭乞討者,每個音符都隨隨便便,難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