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醍醐懷著沉重的心情,凝視著不遠處將司的臉龐,陷入長久的沉默。
明明物部將司,沒有講她的壞話,卻在行為目的上,給了她沉重的打擊。
為什麼?
醍醐不斷問自己——為什麼黎覺予都唱不出高音了,物部將司還那麼愛她?
這個令她無法理解的,關於真愛的疑惑,盤旋在她腦海里,持續了好幾分鐘。
緊接著,醍醐猛然從沉思中掙脫出來,望向身邊可用作反光的鏡面牆上。只見上頭浮現的倒影,是一張帶有冷峻目光的冷漠臉孔,連一絲淚光都看不到。
——是不是,只要黎覺予表演失敗了,物部將司就不愛她?
醍醐從來沒有像過此時這樣,覺得思緒格外通透,明瞭。她一步一步地走回劇場後臺,嘴上反覆嘟囔著剛才腦內的結論:「物部將司還不知道黎覺予傷的有多重,所以還有期待…」
「如果黎覺予當著眾人面唱不上高音,而我唱上去了…」
思來想去,再抬起頭來時,醍醐已經做出決定:「不能讓代唱完成演唱。」
此時未上場的演員,都呆在隔著舞臺只有幾塊木板的後臺內,木頭縫隙處隱約鼓掌聲和尖叫聲轟鳴,是觀眾們用熱情,代替開演鈴聲催促劇團開演。
和上次專科生表演不同,作為月組一番娘役,黎覺予會在開演鈴敲響的5分鐘內上臺,大約20分鐘後,迎來這個角色的傳奇詠嘆調。
如果醍醐要下手的話,最好是在女主角詠嘆調的部分,對代唱出手。
但是真的要這樣做嗎?
臨到後臺,醍醐又膽怯了。
代唱就站在幕布後,離休息室和上場階段有好一段距離,因為位置偏僻,除了鈴木以外沒有別人。而且鈴木經理這個人吧,本領是有的,就是對於女孩的人際關係十分大大咧咧,就連醍醐站在他隔壁,惡狠狠緊盯代唱,他都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只要支開鈴木,就能輕鬆下手了。
醍醐張了好幾次口,都因為糾結,沒能發出聲來。
就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距離她一布之隔的舞臺,傳來鼓掌歡呼聲和冷氣倒吸的聲音。她稍微一偏頭,就能在幕布交織的縫隙處,窺得舞臺上的畫面。
——原定的表演服被割破,黎覺予居然換上昂貴的西洋婚紗,上場表演。
純白帶有玫瑰褶皺的裙擺長長託拖在地上,一層柔柔輕紗給頭髮至裙擺處,蒙上一層白煙薄霧,整齊有致的蕾絲花邊點綴在蓬起的裙擺上,讓她看起來公主下凡,優雅又華貴。
觀眾們不知道這是婚紗,只覺得這個禮服實在是太好看,太奪目了,紛紛給予最高規格的讚賞,即記者對臺上摁動快門,亮光飛快舞動,像在舞臺憑空製造星光一樣。
「真好看啊。」鈴木經理看代唱和黎覺予配合挺好,緊繃表情都放鬆一瞬,跟醍醐閒聊說:「雖然這樣說不好,但是真得感謝剪壞禮服的人,不然黎覺予也不會拿出訂婚服出來表演。」
「三越百貨加班加點趕製的名貴婚紗,居然只是訂婚服…黎覺予的未婚夫一定非常愛她。」
「…」
鈴木只是有感而發,卻不自覺自己在給隔壁的堀越火上澆油。
伴著其他人誇讚黎覺予和物部將司絕美愛情的旁白,她將目光再度放在舞臺上。
這一次,醍醐甚至可以在前三排觀眾席上,看到物部將司。
他高揚著脖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舞臺上的女孩,雙眼彷彿裝入星空般璀璨放光。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黎覺予上臺後,他模糊的唇角弧度有多麼寵溺,稜角分明的輪廓,也因為心上人出現而變得柔和。
黎覺予穿著婚紗,一邊高歌一邊走向他,兩人就像要當場結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