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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水手還哈哈大笑地加上一句:「至少船上飲水不是問題。」
登船第二天,黎覺予就弄清楚了船上人員架構。
讓災民上船的好心水手是船長兒子,所以話語權很重,人緣也挺好。
船長沉默寡言,一直呆在駕駛艙不肯出來,只能看到胖乎乎穩重的背影。
船上一共有70多名乘客,除去20多名水手以外,僅有四個女人。兩個是黎覺予黎母,一個是身著水色西服的女人,還有一位是帶著個小孩的老太婆。
船上年輕女人少,男性船員們都久久盯著黎覺予和那西服女人,讓人感到不適。
凌晨五點時候,可能受到物部將司的影響,黎覺予徹夜未眠。
她乾脆從貨艙爬上甲板,站在船頭,看著這條破舊船,堅定不移地朝著某個目的地前進,才總算鬆一口氣,安慰自己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會好起來的嗎?
黎覺予撫向額頭,那裡有個地震砸出的外傷,不知道是在東京受傷的,還是大阪受傷的。傷口配上海航,一切回到最開始穿越的狀態。
用現代手遊的話來說,就是一鍵回到新手村吧。
如果現在經歷的,是遊戲或者小說就好了,這樣她肯定會動用現代的財產,無限氪金…然而,不是。
黎覺予無奈地苦笑一聲,隨後又迫於現實地掏出口袋裡的家產,細細盤點。
這些有的是黎母堅持帶上的錢,有的是黎覺予逃命時隨手抓的,雖不知道法國物價多少,但解決一個月的住宿伙食應當沒問題。
最令人惋惜的是——三越百貨和資生堂給與的法國介紹信,沒了。
忙著逃命的兩人,全然沒想過會立即離開霓虹,任由這珍貴的介紹信,在火焰中燃燒。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想辦法,再在法國混出一條生路。
至少,金手指,學到的技藝都還在,不是嗎?
這樣安慰自己的黎覺予,總算讓心情平復下來。耳邊,傳來嘩啦嘩啦的波濤聲。
忽然,一陣人聲喧譁打破寧靜海浪。
黎覺予轉頭朝聲源處,也就是客人入睡的貨艙望去。
只見幾個水手舉著煤油燈,朝裡頭跑去,將伸手不見五指的貨艙點亮。
空氣中隱約傳來一句什麼:「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什麼死了?
懷揣不安的黎覺予,帶著對黎母的擔心,快步朝貨艙跑去。好在黎母並沒有事,有事的是帶著小孩的老婆子,正抱著一臉鐵青的孩子,坐在角落抱頭痛哭。
「怎麼回事?」好心的水手來了。
摸摸孩子的心跳後,他心疼地對老太婆搖搖頭,「節哀順便吧,總得活下去不是嗎?」
老太婆則是一直將孩子臉貼在自己臉上,試圖將小孩的身體重新溫暖。至於水手的診斷?她才不會信呢,嘴裡不住嘟囔:「不會的,小圓那麼乖,怎麼會死了?」
「剛剛睡覺前,小圓還很興奮,說明天給我表演唱歌,還安慰我不要哭…」老太婆下意識地反駁,全然不知道,這些活潑行為只是孩子的迴光返照。
實際上,船艙上的明眼人們從昨天就發現,小圓從上船前就不行了。
好像是地震受傷後沒來得及處理傷口,裸露在外的傷勢引發高熱併發症,最終奪走一個五歲小孩的性命,也奪走老太婆在世唯一的親人。
黎覺予想說點安慰話,勸說老太婆不要傷心了,其他人卻先她一步,站了出來。
一個身高體壯的中年男人說:「我們村裡有個傳說,格外靈驗的,說是航行船中,不能搭乘死者,否則這條船都會淹沒。」
「真的假的,這也太可怕了吧。」水色西服的女人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