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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活不過四十,前車之鑑不遠,明帝多荒淫短命,我可不想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再有,你現下見識也多了。前天我還令湯若望進了一本西洋各國的圖冊給你,你看了沒?西洋諸國,國王都只娶一後,人家還不是
傳國數百年,無有變亂者?不過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我以後一定要改良政治,皇子縱是尋常之資,亦可
保帝位不失。”
“你說的到是好聽,只是人言紛然,令人畏懼。”
張偉臉上一陣青色掠過,卻又隱而不言。他將柳如是輕輕摟住,只笑道:“這些事你不必管。對這些大言
炎炎的儒生,我最近就要有些舉措出來。嘿,我不肯以言罪人,這些人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柳如是倚在他懷中,只覺得溫暖寬大,心中甚是平安喜樂。她心中高興,卻不知怎地,忍不住又道:“聽
說在認識我之前,你還有個紅顏知已。是個番邦女子,長的很是漂亮。當年在福州,你見了人家,就魂不
守舍呢?”
她見張偉不答,便笑吟吟追問道:“現下她在何處?年歲多大?若是你心裡不捨,不如派人去尋她。你現
下以帝王之尊,還有什麼事辦不下來?若是她家裡以前還有個嫌你身份的想頭,只怕現下只要你一句話,
立時就將人送了過來。”
張偉原欲否認此事,卻料想是何斌或是施琅等人的夫人入宮時說了出來,若是否認越發顯的自已心中有鬼。只得苦笑道:“當年不過是年少荒唐,見了美貌女子就心生傾慕。後來在南洋也曾見著她一次,她祖父
亦曾有許配給我的想頭。只是伊家在南洋勢力太大,當時我又勢力單薄,若是從了這門親事,只怕要受制
於人的多。”
他鬆開柳如是,一個人走到船頭,傲然道:“想我張偉當時就有救國濟民,一統天下的心思,怎麼能為了
兒女私情拋卻家國大事?若是當時允了這門親事,必定生出許多掣肘之事來,我若從之,則大業難成,若
逆之,徒傷枕邊人之心。是以中夜推枕,斷然絕了這門親事。”
柳如是隻覺心中略有些發酸,微一楞徵,想起張偉待她之誠,便將一點小小不快拋卻,走到他身邊,柔聲
問道:“那她現今如何,嫁人了沒有?若是還沒有嫁人,以陛下現在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必擔心這些個小
事,不如娶進宮來,我與她姐妹相稱,也省得人多嘴多舌,說個不休。”
張偉想起當年在吳府後園見到吳芩的情形,心中亦微覺發酸,只搖頭道:“崇禎二年時她已是二十出頭,
現下已有二十五六,只怕孩兒都能走路啦。”
說罷,並不再說話,與柳如是相互偎依一處,靜靜看著秦準風景。待夜色垂將下來,兩岸並河中燈火通明
,狎客騷人船妓等淫蜂浪蝶開始充斥其間,二人耐不得如此吵鬧,柳如是又自小在此類環境中長大,很是
不喜。因興盡而返,至得深宮之中,二人自有一番款洽,卻也不必多提。
待到第二天天明,張偉自宮中發出詔旨,召見此次所有反對分封的諸臣。不論官職大小,一律入宮至奉天
門平臺召見。
此次反對最力者,乃是以錢謙益為首的東林一黨,再有一些前明降臣景隨其後,鼓舞以壯聲威。東林以大
義為旗幟,卻正好對了這些人的心思。原本是因為分封的多半是從龍舊臣,前明一系的儒臣很少得到封授
,眼見人家得了諾大好處,自個兒也是辛苦辦事,只是年歲太少,地位卻已是天差地遠,卻教他們如何能
夠服氣。況且此次分封,不僅是何斌那樣的商人得到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