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3 頁)
荒蕪公路盡頭,一臺漆黑摩托咆哮著從與星空相接的公路末尾疾馳而來,如同一頭迅疾獵食的黑豹——北歐女神1800,美國生產的超級重量級大馬力巡航車,僅生產兩千五百臺絕版,曾是言逸會長珍貴愛車之一。
摩托傾斜壓彎,一聲尖銳的輪胎摩擦聲擦破寧靜,驟停在公路一側,白楚年摘去頭盔,抬手胡亂掃了掃幹練的短髮,t恤外套著一件黑色馬甲,皮質槍帶緊扣在雙腿兩側,槍套中各插一把沙漠之鷹。
他一時興起跟言會長開口要這臺車來玩,現在想想,還從沒帶心儀的oga兜過風,聯盟裡火辣多情的oga特工數不勝數,早就該踏下心來好好談個戀愛。
五月下過幾場暴雨,天氣一早變得炎熱潮溼起來,身上積攢起一層薄汗,白楚年拎著頭盔坐在地上點了支菸,撩開t恤下襬扇風,露出一截削薄收緊的腰,長年累月在極限任務中鍛煉出的肌肉如同刀削斧刻,和健身房裡靠器械和蛋白粉養出的花架子截然不同。
他身上有一道長疤,從胸前斜開至側腰,密密麻麻縫過的針疤痕淺了一些,但依舊令人悚然,忍不住想象這曾經是多麼沉重的一道傷口。
無意中摸到這條疤,白楚年將菸頭攆滅在沙土裡,輕嘆了口氣。
那個oga是乖孩子,挨的時候更加惹人憐愛,用一條小魚尾巴緊緊卷著自己的腰,藍色眼睛裡覆著一層水,好像就要痛得哭出來了,白楚年往往捨不得他太痛,親著脖頸又是哄又是摩挲的,恨不得把腺體裡所有安撫資訊素全部壓榨出來哄著他。
三年不見,他大概已經長大了,也許比從前更好看了,也許更絕情冷漠了。
不能再想。
白楚年看了眼手錶上的定位,面前只有一片龐大的廢墟。
市郊區零散堆放的這片廢墟是個因為遊樂專案質量差錯,導致一個初中班級師生遇難,進而被叫停荒廢的遊樂場,生鏽落灰的旋轉木馬和支柱斷裂的摩天輪已經看不出原色。
遊樂場東南角建有一處佔地不大的海洋館,外牆海藍色漆皮斑駁破爛,但大門質量顯然並不敷衍——加固增厚的合金防彈門,遮雨棚上兩個閃爍紅光的監控攝像頭正在工作,三百六十度搜尋著周圍可疑動向。
海洋館內佈局被改造過,拆掉卵石走廊和大多數玻璃壁,大部分展示缸已經乾涸廢棄,只有原本的白鯨展示缸前亮著一排幽暗的led燈。
展示缸中蓄著大約三米深的渾濁海水,因為許久未更換的緣故散發著一股腥臭味,水底堆放著幾塊死去的珊瑚礁。
忽然,礁石縫隙中傳來一陣類似鯨魚長鳴的音浪,展示缸中逐漸游出一個人形輪廓——
這個奇異的生物擁有男人修長的上半身,下半身卻拖著一條三米來長猶如禮服裙襬的藍色魚尾。
他閉著眼睛,金色髮絲隨著水流蕩漾,在雪白的臉頰邊輕拂,除了雙手指間生長著薄薄一層半透明的蹼,體型與普通oga無二,腰部纖細,手臂線條優美含蓄。
人魚從水底緩緩向上遊蕩,零星幾隻銀光水母跟隨在他周圍漂浮。
他的尾巴是半透明的,令人能夠清楚地看見魚尾內整齊排列的魚骨、尖刺和一些鮮紅的腸道內臟,細密的血管散發著淡藍幽光,在靜謐黑暗中閃爍,彷彿遊走的電光。
人魚漂浮到距離缸底兩米來高的位置時,脖子突然被勒住,他脖頸拷著一圈鋼環,鏈條另一端拷在缸底的沉重船錨裝飾上。
他想把脖頸上礙事的鎖環用力撕扯下去,撕扯間鋼環的防逃脫裝置自動放出一股強電流,人魚突然受到電擊變得異常痛苦,在水中劇烈扭動身體,終於累到脫力,緩緩沉到水底趴在死珊瑚上小幅度痙攣。
展示缸外,一個半張臉佈滿燙傷疤痕的alpha爬上投食階梯,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