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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門晚宴的人也不少,在一個小宴會廳裡,擺了十來桌,上了冷盤酒水。人們早就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兒閒聊。若是來了甲方的人,便都有計劃地分批接近去敬酒。
鬱梵這次沒有任務目標,只把自己當個閒散人,只是施傑總圍著他打轉……未免有些過於打眼。施傑在c市是個人物,有了他的貼身跟隨,鬱梵幾乎算得上是會場的焦點。
等到大家都落座了,好巧不巧的,錢朝順王向榮都和鬱梵在一桌。
錢朝順,「鬱總真是厲害啊,連施總都這麼熟。」
鬱梵,「哪裡,施總廣結善緣。」
錢朝順火藥味濃鬱,鬱梵想不注意都難。
錢朝順說,「鬱總是我們c市諮詢圈裡最傑出的人物啊,要說這做企業諮詢還是得像鬱總這樣搞過洋錢、呆過跨國企業,伺候過洋大人的人才正宗啊……這剛來c市已經讓我等這窩居在此處的小企業幹不過啦。鬱總,我必須好好敬你一杯!」
錢朝順的話陰陽怪氣,但是酒誠心實意地喝下去了,鬱梵沒辦法也跟了一杯。不多時在錢朝順的拱火下,鬱梵被灌了個暈頭轉向。
直到趙京平來了才算罷休。趙京平是晚宴上鯨視平臺出席的最高階別人員了,他一現身,便被各路豪傑圍得水洩不通。
偏偏趙京平在鬱梵這一桌坐了下來。
錢朝順不太看得上施傑,但是趙京平他不敢不認,他現在非常依賴鯨視平臺的流量扶持。他有意無意地捧著趙京平,卻沒想到趙京平呵呵笑著說,「真有事兒別求我啊,求我沒用,求著這邊這位……」趙京平使了個眼光,竟隱隱是瞟了鬱梵一眼。一下將錢朝順定在那裡。
錢朝順怔怔說,「……趙總您這是開玩笑?」
趙京平眼睛眯成一條縫,「我可沒開玩笑。跟你熟才提點你一句。」
「怎麼會……他的後臺就算是施傑,您也不可能放在眼裡吧。」
趙京平噗地笑出來,抽紙巾擦了擦嘴角噴出來的茶水,好似聽見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你怎麼不想想施傑是為什麼要巴結他呢?」
鬱梵真的喝多了,以免失態,他想去休息室醒醒酒。
趙京平親自安排了人送他去休息室。
鬱梵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自己倒進一個柔軟的地方,當下就再不想起來了。他的四肢百骸都沉得很,像灌了鉛。
耳邊朦朦朧朧地聽到有人在說話。
「怎麼喝成這個鬼樣子?」
「……行吧,下去吧。」
迷離的人聲,杳遠又飄渺……像在夢裡,又像是最平實的人間煙火裡那個溫暖的伴奏。
陸蓮臺打完一通電話,看到鬱梵像只蝦米似地蜷縮在床上,他明顯地醉酒,臉色燒紅,眉頭微蹙,頭髮被自己蹭得亂七八糟,眼皮不自覺地微微跳動。
他明明沒有睡死,但叫又叫不醒。
陸蓮檯面對著這樣一個醉鬼,有著明顯的嫌惡,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掐著鬱梵的下巴給他餵了半杯水下去。最後幫鬱梵脫了外套,襪子,勉強幫他蓋上了被子。
陸蓮臺審視著面前的人,臉是漂亮的,但不是絕色,身材也就那樣平平常常……從任何一個外在的角度來說,鬱梵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唯獨,他在自己身邊陪伴了十年。
對於隨性恣意的蓮少而言,他從不需要對任何人忠誠,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臣服,生命裡充滿了肆意而為的放縱之後,無邊的自由反而顯得無趣又寡淡,成為無所適從的漫無目的、空虛寂寥。
反而一個不輕不重的頭銜、一種不深不淺的束縛,給了他一些實感。
——他是鬱梵的男朋友、愛人,是維繫了十年的一段關係的參與者……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並且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