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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鏡輪一直在等鬱梵說話,聽他半天不吱聲了,也有點急,「你……剛想說什麼?」
鬱梵沉默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又問他,「你好嗎?」
「挺好的,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他說著頓了頓,也吱唔了,「你……」
林鏡輪覺得自己睡了很深的一覺,黑甜鄉裡甚至有些五彩斑斕的夢讓人欣悅……他渴望的溫柔的眼神縈繞著他,彷彿溫熱的泉水,輕柔的春風,叫人沉醉。
太喜歡了,他都不願意醒。
等睜開眼時,四下漆黑一片。空間裡只有應急燈和呼叫鈴的幽光。
他的心臟一下沉到了谷底,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他在高速上出了車禍,不知道鬱梵怎麼樣了。
第二天他才從陪護那裡知道,原來自己在j市的私立醫院,而他已經睡了大半個月了。
居然這麼久了,他以為的一場夢,然而鬱梵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他了。
鬱梵,你想我嗎。
想說的話到底沒說出來。
突然地,兩個人都沒聲兒了,氣氛好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但兩個人又都繼續拿著手機,並沒有打算結束通話。
鬱梵先打破了沉默,他說,「我可以去看看你嗎?」
幾乎是下一秒林鏡輪就拒絕了,「不行。」
鬱梵有點怔。
林鏡輪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有點不太對,說,「我頭髮還沒長出來,樣子太難看了,你別過來……不想讓你看到。」
鬱梵笑了笑,「是嗎,可是我想看。」
林鏡輪不說話了。
後來鬱梵又提了兩次要去j市看他,林鏡輪都不鬆口。終於鬱梵嘆氣說他把梵築的管理工具換成了kpi,天天被罵法西斯,想要鏡輪給他ceo的親筆授權。林鏡輪這才同意了。
這天,林仁美在去林氏之前先去了一趟醫院,她很驚訝地發現一向特別討厭護工圍在自己身邊的林鏡輪,竟然在讓護工幫他洗澡。要知道之前林鏡輪非常不願意被人碰觸,儘管不良於行,但他寧願自己摔跟頭磕著碰著,也不喜歡被人幫扶著解決日常。為著這事她沒少和小兒子吵架,搞得她不勝心煩,但小兒子就是犟得不行。
今天可能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鏡輪洗過澡換了衣服還照了照鏡子,然後就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林仁美知道他偶象包袱重,愛漂亮,安慰說,「一點點縫線的疤很快就看不出來了。」
她還想多呆會,給兒子削個蘋果吃,結果林鏡輪不耐煩地趕他快點走,「你今天不忙嗎,我困了。」事實上她才呆了十分鐘不到而已。
不過她每次也就有時間呆那麼一刻鐘,她猶豫了一會兒,「你昨天沒睡好嗎,怎麼現在就又困了。」林鏡輪作勢要睡覺,她轉身走了。
鬱梵買了一束向日葵,用金黃的紙包著,看著很有活力。
他進病房時,看到林鏡輪背靠著床頭眼睛盯著門口,眼神直發怔。
望著那張蒼白的臉,鬱梵的心臟好半天才又重新開始跳動。
林鏡輪看到他,咧嘴笑了笑,「鬱梵,你來了。」
他剃了短短的頭髮,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感覺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但揚起的笑很燦爛。
鬱梵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微微低頭掩飾地抹了一下眼角,才回應地笑了,「看你狀態不錯。」
林鏡輪說,「挺好的,就是太無聊了。」
鬱梵,「這麼無聊怎麼不讓我們早點來看你。」
林鏡輪沒聽出那話中的意思,他心情很好,看到鬱梵走近便欠起身來,巴巴地望著他,「你這不也來了嘛。」有點傲嬌的意思。
鬱梵笑了笑,走到病床前,把花束放到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