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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也只是隨手一句,很快被她拋之腦後。
她也會想,裴渡這時候在幹什麼?
裴渡看到喻希的發的朋友圈時,已經挺晚了。
再早三個小時之前,他工作結束從公司出來,車上接到了醫院打過來的電話。他看到備註時倒沒直接接過來,看眼窗外看著壞掉的路燈,燈光一明一滅的像是隨時要報廢一樣。
直到響起第四聲時,他像才聽到一樣,滑向了接聽。
那邊一經接聽,便像是決堤一樣,怨恨的哭訴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爸被推進手術室了,已經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了。」
「知道了。」
那邊被他冷淡的態度驚的愣住了,頓了兩秒哭罵道:「你怎麼能這麼冷血,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裴渡眉眼疏離,沒聽完直接掛了。
一直到醫院那邊通知他手術已經結束,他揉了揉眉心,才起身拿了外套去醫院。
因為剛動完手術,人還在重症監護室,一時半會醒不了。
裴渡一出現,病房門口坐著的女人突然起身,舉起雙手就往他身上打過去,「不是人,你簡直不是人,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打完了嗎?」裴渡沒躲也沒拉住她的手,反問。
女人猩紅的眼睛盯著他許久,眼淚也跟著洶湧起來,像是徹底被擊敗一樣,倒在了牆根邊,「醫生說了,他要是再不醒不來,這輩子就真的這麼過去了。」
「就算醒過來,下一次再發病,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他還年輕,他不應該這麼早就走的。」
「……」
女人哀怨的哭聲,在寂靜空蕩的走廊裡,就像是遊魂一般,飄蕩在半空中。
裴渡沒有理會女人,這時候主治醫生過來,跟他解釋了下現在的情況,跟女人說的差不多。
現在死不了,以後也活不長。
裴渡沒有什麼波瀾,當主治醫生隨口說了句節哀時,他反倒笑了,「生老病死,自然法則罷了。」
主治醫生跟他接觸幾年,也知道他的性格,以及兩父子之間跟其他正常父子並不能比,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走了。
女人已經停止了哭聲,笑的比哭更難看,「我真的懷疑你的血是不是冷的,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爸,有你這麼說自己爸爸的嗎?」
「你在這裡哭無非是少了一個籌碼,在其他人眼前我管不住,我只有一點要求,別在我這裡。」裴渡說完,推門進重症監護室。
病床上的男人毫無生氣,以前儒雅的外表,現在面板鬆弛,面目是灰白色,幾道皺紋印刻的很深。
他身上插滿了維持生命的管子,這樣毫無尊嚴的活著,他應該比誰都想死。
裴渡在病床前靜默了幾分鐘。
直到看著床上的人睜開眼,在看到他時,心電圖從平靜陡然升高,反應他現在情緒激動。
裴渡覺得挺沒意思的,掀唇,「恭喜你,又即將多活幾個月。」
禍害遺千年,果然是沒錯的。
回應他的,是喉嚨裡發出的嗚嗚聲。
他轉身出了病房,告知女人,「醒了,叫醫生。」
女人婆娑的淚眼,像是瞬間轉晴的天,動作很快的便從地方爬起來,進病房按鈴。
裴渡看著醫生將人換到了普通病房,他沒跟過去,隨手刷手機時,剛好看到喻希發的新動態。
他過去的時候,party已經快要結束。
姜毅城過去開的門,看清楚來的人,一時訝異的張了張嘴,「裴總?」
「喻希呢?」
「在裡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