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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陽和衛城的這場大亂才被平息下去,李信的方陣步兵徹底掌控了城中形勢。經過檢點,這一戰陽和、高山兩衛損失慘重。
指揮使丘龔身負重傷,昏迷不醒,陽和衛兩個同知與一個指揮儉事全部殉國,另一個指揮儉事指揮使丘龔的兒子丘亮存則因為去大同府公幹而倖免於難。
至於高山衛自指揮使姚正隆以下諸多從三品正四品的高階武官則全部失蹤,只剩下一群小魚小蝦的鎮撫以及千戶留了下來。
陽和衛經歷毛維張欲哭無淚,李信臉色也難看之極,這一戰幾乎將他治下的陽和、高山兩衛的指揮體系徹底摧毀,損失之大難以估量。忽然,海森堡興高采烈的進了陽和衛指揮使司衙門,對李信熱情洋溢的說道:
“我勇敢的將軍,感謝您履行諾言,我的朋友艾伯特醫生得救了!是您將他從野蠻人手中解放了出來,是您給了他新生……”
李信對海森堡一嘴的溢美之辭聽的直膩歪,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道:“海森堡上尉,請你立即將艾伯特醫生請過來,有位更加勇敢的將軍等著他來醫治!”
“艾伯特醫生就在門外,我這就叫他來!”
海森堡剛走,便有一名百姓裝扮的男子被帶到李信面前。
“李將軍可還記得新平堡雪中送炭?我家二公子請將軍移步一晤!”
第一百六十八章 樹立典型
這位二公子贈送了鎮虜軍四磅炮以及大量的火藥,此番能夠順利的擊敗唬�妓�浚�詒�擁木庸χ廖埃�饢簧衩氐男猩潭��幼勻皇鞘墜Φ墓薌胰宋錚�鈽挪桓業÷��奔幢惴摯�ё潘�鬧詮倮羲奼ㄐ胖�巳ゼ�嵌��印�
陸九不放心帶了騎兵馬隊緊隨護持身側,路上他表達了對此人的不滿。
“豈有堂堂正三品的總兵屈尊去見一個行商百姓的道理?十三哥你這脾氣得改改了,既然咱當了大官就得有個大官的樣子,否則是個阿貓阿狗都要十三哥去見,你也都挨個去見麼?”
李信故意板著臉呵斥道:“若要改改這脾氣,第一個要辦的就是你陸九!本將且問你,你身居何職,又是幾品?敢與本將並駕齊驅?又該當何罪?”
“這……”
陸九被問的一陣語塞,剛想辯解,李信卻催促胯下戰馬一下子拉開距離走的遠了。聽到李信帶著戲謔的小聲,陸九這才發覺自己被戲弄了,趕緊又打馬追了上去。
“不改就不改,作弄俺來作甚……”
但在陸九的內心深處,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十三哥的距離拉遠了,雖然李信的三衛總兵還是一個空殼架子,但是朝廷的正三品武官扒拉手指頭數也不過百十人,但位高而威生這一點竟潛移默化的出現了,否則他不會因為李信的一句玩笑話而語塞。
這個念頭於陸九腦中不過是稍縱即逝,便又狠夾了下馬腹去追李信。
李信來到長衫公子作為臨時居所的館驛卻撲了個空,有留守的僕役將一封信交給了他,並致歉道:“二公子突然接到家中急報,這才走的倉促,無奈之下只好留書一封,還望總兵大人贖罪!”
捏著信箋的李信只見其上寫著“李將軍親啟”五個字,一筆小楷倒是工整俊秀,剛想撕開封口。卻見有人急吼吼的快馬趕了來,下馬見到李信立即躬身施禮。
“稟總兵大人,邊軍與衛所軍起了騷亂,毛經歷怕鎮服不住,特請總兵大人移步。”
李信心頭一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不知道邊軍和衛所軍有什麼矛盾,但是雙方一旦起了衝突,如果不立即加以制止,萬一見了血,鬧出兵變來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於是他想也不想便將那封寫有“李將軍親啟”的信箋塞入懷中,招呼陸九一聲,絲毫不敢怠慢的隨那軍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