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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護看到陵王沒有採納他的意見，深嘆了口氣，內心的不好預感越來越重。

到了晚上，衛玄溯沒有像往常一樣到妾室那裡吃飯，而是到了洛梓瑤的房間。

她最近又消瘦了一圈，看起來彷彿風中將將散落的花，讓人不忍。

&ldo;你沒生病吧？&rdo;他關切道。

&ldo;多謝殿下關心，&rdo;她微微一笑，眼神卻很疏離。

&ldo;你我之間，非得如此嗎？&rdo;衛玄溯本來就心情不好，看到她總是冷冷淡淡，更加心煩意亂。

&ldo;臣妾無能，總是令殿下不快。不過，今天有句話，臣妾必須要說。&rdo;她跪了下來。

&ldo;什麼事？&rdo;衛玄溯有些詫異。

&ldo;殿下，懸崖勒馬為時不晚。您若親自去向皇上負荊請罪，或許還可轉圜。&rdo;她低著頭，語氣輕柔卻堅定。

&ldo;你放肆！&rdo;衛玄溯暴喝一聲，一把掀翻了桌子，青瓷碎了一地。

&ldo;你作為我的王妃，怎麼從來不知道為我著想！你知道你說的這些意味著什麼嗎？我要去負什麼荊，請什麼罪！&rdo;他冷笑起來，指著她的臉，&ldo;你是蓄意的對吧，我去請罪，你就可以擺脫我了是吧！洛梓瑤，你做夢吧，咱們不能一塊生，那也得一起死！&rdo;

他心中怒火一時蒸騰，害怕再呆下去，洛梓瑤再說出什麼不知進退的話，場面就真收拾不了了。

夜過也，冬窗未白凝殘月。

宮中近來格外安靜，上次潭山事件之後，禁軍加重了戒防，日夜巡邏。皇后受了重傷，一直未愈，其餘人更不敢隨意張揚。

&ldo;又睡不著了？&rdo;衛玄濟走到賀雅床前，輕輕道。

賀雅胸口有傷，不時疼痛，晚上更是明顯，所以常常睡了一會就醒了。

&ldo;皇上您還不休息？&rdo;賀雅露出擔憂神色，&ldo;臣妾這個傷，要慢慢恢復，您不必日日過來看。倒是這個時辰了，您還看奏摺呢？&rdo;

沒有賀雅在旁邊督促，衛玄濟往往忘記休息，通宵達旦審閱摺子。他本來身體就不好，最近更見疲憊憔悴。

&ldo;無妨，朕這算什麼，&rdo;他溫和笑道：&ldo;你和六弟都為朕出生入死，才是真正有功。朕不過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敢懈怠罷了。&rdo;

&ldo;皇上怎麼這麼說，&rdo;她心中惶然，&ldo;您仁愛英明，百姓愛戴，臣妾&rdo;

&ldo;你不要著急，&rdo;他拉住她的手安撫道，&ldo;沒有別的意思。朕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一直都清楚。不管別人怎麼想，朕只希望這社稷太平，百姓安樂。只是朕做的還是不夠好&rdo;

他一向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如果能化解就傾向於化解。可是，究竟是什麼人，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讓他死？

他並不怕死，只是身邊還有在意的人。這次賀雅出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五雷轟頂，如墜深淵。

他越來越發覺，站在權力之巔，竟然還有這麼多無可奈何和無能為力。

&ldo;皇上，您思慮太重了，您不可對自己這麼嚴苛……&rdo;賀雅明白他的心境，不由有些憂心起來。

&ldo;朕明白。&rdo;他握緊她的手，點點頭。

兩人談話間，內侍恭謹上前低聲道：&ldo;皇上，林介將軍求見。&rdo;

&ldo;林介？&rdo;衛玄濟有些驚訝。

莫非六弟那邊有什麼變故？林介竟然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