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3 頁)
&ldo;白月光,
心裡某個地方,
那麼亮,
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
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
卻不在身旁……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
又忍不住回想……&rdo;
他們安安靜靜地聽著音樂,都沒有說話。隔了許久許久,有器樂聲依稀順風而來,大約是山底新建的一片住宅小區在搞什麼慶祝活動,鼓瑟轟鳴,甚至有人放起煙花來,大朵大朵的,升騰起來,在半空中舒緩地、舒緩地綻放,片刻,又徐徐隕落,美得令人窒息。
藥道 第五章(6)
&ldo;每次看到煙花,總會讓我有一種無力之感。&rdo;ken驀然開腔道。
&ldo;哦?&rdo;千伶一驚。
&ldo;那一瞬間的美,不可捉摸,且無法挽留,就像我們的生命與歲月,無論有多好有多眷戀,依舊是稍縱即逝,難留影蹤。&rdo;ken說下去。
千伶禁不住凝視著他。ken的臉,近在咫尺,是那樣的憂鬱,那樣的單柔。換一名男子,或許千伶會把這當成無比矯情的臺詞,但在ken,卻是動人心魄的。
&ldo;自小,我非常非常孤單……&rdo;ken緩慢緩慢地說。
千伶很震動。
由始至終,他們僅僅見過三次,可是千伶已然發覺,ken與她過往對異性的經驗實在是南轅北轍。他是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快樂的時候,像個沒心沒肺的幼童,而在憂傷時,卻彷彿瀕臨耄耋之年,背負著全世界的重荷,遺世獨立,孤寂地面對著死亡的陰影,以及末世日的創痛。
他的情緒,是多麼多麼的激烈。
&ldo;我最先學會的,不是說話,而是手語。&rdo;ken說。
&ldo;我跟隨著爺爺長大,爺爺是聾啞人,所以,我最初的世界,是無聲無息的,&rdo;ken突然問,&ldo;你看過那部叫做《暖春》的電影嗎?我就像是裡頭那個孤寂的孩子,與年邁的爺爺相依為命,受盡委屈,受盡歧視,又病又衰老的爺爺,是僅有的依靠……&rdo;
&ldo;我的生身父母,其實就在我的身邊,他們是一對被生活欺騙了的怨偶,於是愚蠢地用盡了一生的力氣來彼此仇恨,彼此傷害,彼此報復,&rdo;ken兀自說著,&ldo;婚姻,是他們廝殺、械鬥的地方,而我,就誕生在那個刀光劍影的戰場上……&rdo;
&ldo;我的爺爺,為了養活我,做了電影院的守門人,所以,我有機會看很多很多的電影,一遍又一遍地看,看到兩眼發花,看到噁心嘔吐,&rdo;ken的嗓音低微下來,&ldo;電影成為我靈魂中的鴉片,怎麼戒,都戒不了,有幾年,我嚴重失眠,以致於必須坐在電影院裡,在嘈雜的螢幕前,才可以稍稍睡一小會兒……&rdo;
千伶說不出話來。
&ldo;你聽說過有這樣的妻子嗎?無數次地,在丈夫的水杯裡、飯菜中放藥,嘗試不同的藥品和劑量,想方設法要毒死他。還有,你知道丈夫會在半夜悄悄起身,試圖用自己的雙手,掐死熟睡中的妻子嗎?那就是我的父母‐‐&rdo;ken哽咽,&ldo;終於有一天,我的母親再也不能忍受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