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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ldo;我鑰匙沒帶，宿舍開不了。我也不想住賓館。我也不想睡在街頭。&rdo;

他的藍眼睛在黑夜裡令她想到了雪夜裡站在高崖上的白狼。顧遠伐的嘴角提了提，似乎在等她說出一句他早就預料好的話。

她深吸一口氣：

&ldo;我要住你家。&rdo;

他揚起下頜，微微搖頭：&ldo;陸續予，你這不是求人的態度。&rdo;

&ldo;顧遠伐，你才過分。你明明看我那麼久，還一句話都不說，你明明知道我一無所有，卻還在故意等我開口。你從開始就知道，你設下陷阱等著我上鉤。現在，你滿意嗎？&rdo;

&ldo;你今天的說法好像終於比平時聰明一些了。&rdo;

他說了一句類似於誇獎的話，陸續予撥出一口氣，白色的霧氣蒙朦朧朧，模糊了她的臉。她揚了揚眉，將手放到口袋裡，一步步走向他。

他真的很壞，從頭到尾都像他編好的，他只是站在旁邊看她在演而已。他看她如明鏡，而她看他，鏡中花，水中月，輕輕一碰，盡模糊化開，什麼都沒有了。

‐‐

&ldo;誒，你今天頭上的角怎麼沒了？&rdo;

&ldo;嗯？&rdo;

陸續予望著顧遠伐的後腦勺，跟在距離他兩步左右的地方，晚風呼啦一聲拂過來，她感覺到自己的面板滲出了一片細密的小疙瘩。她搓著雙臂，哈出一口氣：&ldo;我說，今天沒看到你頭上的角。&rdo;

&ldo;怎麼，你喜歡？&rdo;

&ldo;不。&rdo;

&ldo;我藏起來了。&rdo;

陸續予誒了一聲，突然提起了興趣。她小跑兩步到顧遠伐身前，睜圓眼睛，盯著他的額頭：&ldo;這個還可以藏起來？&rdo;

他覺得有些好笑，回答她：&ldo;角可以，眼睛不可以。&rdo;

&ldo;我覺得你藍眼睛的時候比較好看。&rdo;陸續予彎彎唇，眼睛微眯，仔細的在端詳他的臉。

他挑了挑眉，她又補充了一句：&ldo;唔，也可能是我平時見到的都是黑眼睛棕褐的眼晴，所以，物以稀為貴。&rdo;

顧遠伐倒並不在乎什麼藍眼睛黑眼睛，他唯一有些意外的是陸續予竟然會學著欣賞他的優點。他垂下眼睫對上她的視線，片刻道：&ldo;你晚上出來為什麼穿那麼少？&rdo;

&ldo;我穿多穿少，我樂意。&rdo;

她閉起眼，那模樣，驕傲的不可一世。

&ldo;誒，&rdo;她突然想起什麼，&ldo;顧遠伐？&rdo;

他將眼眯成兩條縫，等著她把話說完。

陸續予突然露出了一種妖嬈的笑容，&ldo;你這種時候表現不太對啊。&rdo;

&ldo;哦？&rdo;

&ldo;嗯！&rdo;

&ldo;你要我什麼表現？&rdo;

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像是等著在看戲。陸續予的臉瞬間冷成臘月冰雪：&ldo;你就想看我表演是吧？&rdo;

&ldo;我以為大小姐你會直接命令我脫呢？&rdo;顧遠伐低低的笑出聲，笑聲裡帶沙，啞出十二萬分性感。見陸續予瞪圓了眼睛，他便將衣服脫下來：&ldo;穿上吧。快到了。&rdo;

陸續予心滿意足的套上他的外套，將帽簷的一圈毛裹在臉上，絨絨的毛搔撓她的臉頰，癢癢的，外套裡還有他身上的溫度，暖暖的，令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