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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港平是他們的學生代表,每週都會站上高高的升旗臺講話,那種地方似乎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的。他理著清爽的短髮,藍白的校服襯其眉眼,乾淨的要命。他通常是一手握有話筒,一手拿著張白色講稿,發言的時候,像是化雪的嗓音透過效果良好的麥克風一層層擴了開,清冽水流般向遠處推行。
惠樹阮的停頓讓韓爾付心裡七上八下,最後,她給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ldo;也許吧。我也不知道。&rdo;
他突然貼她極近:&ldo;你會喜歡我的。&rdo;
&ldo;你哪來的自信?&rdo;
要不是那個學長撂下這句話就走了,韓爾付想自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打他,哪怕用盡畢生的勇氣,但他轉念又想,他為什麼不在學長堵她的時候就衝過去呢?
說到底,他還是懦弱的,就連自己到底能不能衝上去都不確定。
他看著一點點遠去的惠樹阮,心裡想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於是某一天韓爾付堵住了那個學長,要跟他校外約架。結果學長很鄙視韓爾付,認為此人矮小懦弱,連讓他打都不夠格。
韓爾付說,要是自己贏了,要學長永遠別再騷擾惠樹阮。
學長沒答應,順帶還一陣嘲笑:就你這滑稽樣兒還想追校花候選人?你怎麼不去國際上搞笑呢?
於是韓爾付上去跳起來就是一拳頭。那一拳用盡了他的勇氣,就算後來他被打得鼻青臉腫,他都沒後悔自己那一拳。他能為自己心愛的女孩爭鬥,這是他的榮幸。
說實話,挺傻/逼的。
至少多年以後的韓爾付回首當年,想自己不如好好學習把白港平學生代表的那個位置替了,這樣惠樹阮一定會記得他了。
他那次被打,唯一換來的就是惠樹阮的紙巾和一句溫軟的謝謝。那是他們從小學五年級到初三畢業整整五年講過的唯一一句話。
學長後來因為砍人坐了牢,也再沒見過惠樹阮。在後來的幾年,偶爾韓爾付搬著書從一樓走廊上遇見她,她眼角彎彎,他總覺得她在對他笑。
每每想到,他都是一陣偷著的傻笑。
暗戀是極為辛酸而漫長的過程,苦澀和酸甜裡,總是苦澀佔的多。可是韓爾付覺得,只要多看她一眼,都是甜的,她太美好了,美好的讓人想要落淚。
惠樹阮的高中也是省重點。當時為了和她繼續一起,韓爾付日夜不停的學習。他很疲倦,可他心靈堅韌。感情可以讓人變得優秀,也可以使人墮落,這是確鑿的事實。
韓爾付如願以償的收到了和心愛姑娘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高一的時候,他們班級就在隔壁,像小學一樣。韓爾付想,自己不能再拖了,但絕望的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
惠樹阮和白港平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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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視窗向內看,惠樹阮坐在第四排,白港平坐在她的斜對面。每天韓爾付路過班級的時候都會觀察一下裡面的情況,但似乎事態發展和他想的不是很相同。
他發現自己逐漸變化就是在高一。因為從小就被人嘲笑,韓爾付越來越不喜歡照鏡子,直到某天他在一家咖啡廳裡被其他女孩子搭訕。
他一向不擅長社交,所以表現看起來很是冷漠。搭訕的那個姑娘便遺憾道:&ldo;是不是小哥哥的好看程度都和高冷成正比呀。&rdo;
聽到這句話時,他愣了愣,視線落到座位對面的暗色反光鏡上,鏡子裡的男生,咖色微卷的發,筆挺濃直的眉毛,最好看的是那對眼睛,眼角微微下垂,配著上揚的眉梢,有種頹唐的美感。
雖然頭髮沒什麼髮型,眼睛還沒長開,還隱約有從前的影子,但這個影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