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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遲疑：&ldo;苑苑……你爸爸跟我說了……&rdo;

徐苑低低&ldo;嗯&rdo;了一聲， 低斂著眉眼，目光落在餐盤上，又陷入沉默。

何不言聞聲望了過來，他們在食堂吃飯， 周圍有些嘈雜。

他放下筷子， 微微皺著眉，曲指輕敲了下桌面， 等徐苑抬眼看過來時，用口型緩慢地問：&ldo;我媽？&rdo;

徐苑沉眸看著他， 無聲地點頭。

那端又安靜了好一會兒， 和這裡的喧鬧形成對比。

徐苑默不作聲，他在等何玲再次開口， 表明她的態度。

何不言也沒有動筷，安靜地看著他，眸色幽沉。

似乎過了半個世紀，何玲終於說話，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柔和，&ldo;吃飯了嗎？&rdo;

徐苑愣了愣，隨即不動聲色地回答：&ldo;在吃。&rdo;

&ldo;不言在你旁邊？&rdo;

徐苑&ldo;嗯&rdo;了一聲。

何玲笑了一下，柔聲說：&ldo;那你們好好吃，我就不打擾了。&rdo;

見她要掛電話，徐苑連忙喊住：&ldo;等會兒。&rdo;

何玲沒掛，問：&ldo;怎麼了？&rdo;

徐苑在心裡斟酌了下措辭，才低著嗓音緩慢問：&ldo;您……是什麼態度？&rdo;

&ldo;我？&rdo;何玲語氣略帶疑惑，半晌後輕柔地笑起來，笑聲很輕，聲音也很輕，卻一字字敲在他心尖上，&ldo;我希望你能每天開心。&rdo;

她話音一頓，語調變得更加溫柔，&ldo;苑苑，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和你爸爸不會插手的。&rdo;

結束通話電話，徐苑耳邊還迴蕩著何玲的話。

何不言觀察著他的神情，半晌後語氣篤定地說：&ldo;她沒有反對，是嗎？&rdo;

徐苑抬起眼，點頭。

何不言眼底露出幾分笑意，語氣隱隱帶著驕傲，&ldo;我之前就說過，她人很好的。&rdo;

徐苑看到他的神情，不禁笑出聲，說：&ldo;她叫你多吃點胡蘿蔔。&rdo;

何不言神情一變，又皺起眉心，不耐道：&ldo;我不喜歡吃。&rdo;

徐苑低頭看到碗裡的胡蘿蔔，夾起兩片揚了揚，挑眉問：&ldo;要不要？&rdo;

何不言面無表情地拒絕。

徐苑略一思忖，又說：&ldo;就當感謝咱媽尊重我們的選擇，要不要吃？&rdo;

何不言皺著眉，沉眸想了想，低聲說：&ldo;給我吧。&rdo;

徐苑被逗笑，樂個沒完。

四月份開始申請雙學位，五月份要參加學位專業筆試，徐苑和何不言都申請了第二學位，兩人都選了數學。

施養倫得知，嘖嘖兩聲：&ldo;你們兩個還真是形影不離啊，什麼課都選一起的。&rdo;

徐苑暫時沒有跟大學室友出櫃的想法，聞言只是笑笑，四兩撥千斤道：&ldo;可不是，我們高中就是同桌，每天一起吃吃喝喝，一直都形影不離的。&rdo;

他們聊著天，何不言打完電話回到寢室，沉著臉，一臉鬱色。

溫嘉寧注意到他的表情，問：&ldo;怎麼了不言？&rdo;

徐苑反坐著，手擱在椅背上，循聲望去。

何不言皺著眉，只搖頭。

他回到自己位置上，給徐苑發了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