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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身後傳來何玲的聲音，&ldo;我就不買你們這個了，買點好的酸奶，你們有什麼推薦的嗎？&rdo;

徐苑聽到，回頭看向何玲，下意識地喊住：&ldo;阿‐‐&rdo;

突然想起剛才何玲和她們的聊天，&ldo;姨&rdo;字堵在喉嚨裡吐不出來，硬生生地轉了個音，說出口彆扭不自然：&ldo;……媽，用不著買好的，能喝就行。&rdo;

何玲驀然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良久，她眼睛蘊著層水霧，卻笑起來，眼角的細紋疊在一起，連聲應道：&ldo;誒！好好好，不買不買啊兒子。&rdo;

突然換了稱呼叫媽，徐苑還覺得有點不自然，面色窘迫地移開視線，卻不經意撞進何不言深沉如黑夜的目光中，他暗暗咬了咬牙，聲音壓得極低，&ldo;你別看我。&rdo;

何不言卻仿若未聞，依然凝視著他，緩緩笑起來，叫他的名字，&ldo;徐苑。&rdo;

他看了眼身後還在笑著的何玲，又回頭看著徐苑，含著笑意，一字一句的，不疾不徐地說：&ldo;她很高興。&rdo;

&ldo;知道。&rdo;徐苑低低地說。

何不言說：&ldo;謝謝你。&rdo;

&ldo;謝我幹什麼。&rdo;徐苑嘖了一聲，抬眼斜睨著他，&ldo;回去趕緊叫我爸去。&rdo;

何不言低笑出聲，說：&ldo;好。&rdo;

結帳回家，徐苑和何不言各提著一個袋子，有兩個小夥子拿東西，何玲落得輕鬆，手上拿著錢包，一起坐公交回去。

徐福福坐在店裡電腦前玩鬥地主，聽到他們推開門的聲音，笑道：&ldo;你們回來了啊，都買了啥？&rdo;

何玲心情特別好，聲音帶著濃厚的笑意：&ldo;吃的和用的，還挺重的，幸好帶他們倆一起去了，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拎不動。&rdo;

何不言右手提著袋子，面無表情地經過收銀臺，喊了一聲：&ldo;爸。&rdo;

話落，除徐苑外，兩人都愣住了。

直到何不言踩上樓梯臺階，身後傳來一道激動到有些顫抖的聲音：&ldo;我、我……是不是幻聽了？&rdo;

何不言回頭，看向徐福福，突然笑起來，唇邊彎起淺笑：&ldo;您沒聽錯。&rdo;

他頓了頓，笑意更盛，又喊了一句：&ldo;爸。&rdo;

徐福福眼眶有些濕潤，電腦上不斷響起提示音，叫他趕緊出牌，他充耳不聞。

他知道何不言性格冷淡，之前還以為一輩子都聽不到他喊一聲&ldo;爸&rdo;，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快就聽到了……

徐苑看到他們動容感動的模樣突然有點兒想笑，發自內心地想笑，他彎了彎唇角，幾步走到何不言旁邊，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說：&ldo;我們上樓去。&rdo;

何不言皺眉，低聲問：&ldo;他是要哭了嗎？&rdo;

&ldo;沒呢，徐老闆比較感性而已。&rdo;徐苑說，&ldo;我小學的時候寫作文寫我的父親，被他看到都能感動到哽咽，我都沒好意思告訴他我都是瞎寫的，怎麼能感動人怎麼寫。&rdo;

何不言想到往事，也說：&ldo;我也差不多，小時候寫我的母親，作文字被我媽拿去輔導班，讀給她班上的學生聽。&rdo;

徐苑樂不可支：&ldo;哇，那你比較慘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