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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苑挺喜歡這樣的，做作業偶爾看下窗外，青天白日，車水馬龍，到處是故事。

夏天的酷熱，冬天的蕭瑟，生活也是有一點可愛。

門外傳來拖鞋踩著地板發出沉重且綿長的聲音，一聽這腳步聲就知道徐福福上來了。

沒幾秒，徐福福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盤橘子，放在書桌一旁，微微俯下身體湊近看徐苑的試卷，明明文化水平不高看不懂，卻每次過來都會象徵性地看幾眼。

徐福福看了看試卷，又側目看向徐苑的側臉，笑眯眯地說：&ldo;兒子，做作業呢？要不要吃點水果。&rdo;

那盤橘子全被剝了皮，橘瓣上面的白色經絡也被扯得一乾二淨，堆在盤子裡像一個個橘黃色的小燈籠。

徐苑收回目光，又繼續埋頭做試卷，邊說：&ldo;等會兒，我先把卷子做完。&rdo;

徐福福拿來一把椅子，就坐在徐苑旁邊，凝神看著窗外的風景。

等徐苑寫完試卷，徐福福把水果盤往徐苑面前推了推：&ldo;吃點橘子休息一下。&rdo;

徐苑拿起一個橘子，遞給徐福福。

徐福福一愣，隨即笑起來，眼角的細紋疊在一起，滄桑又滿足。

徐苑又拿了一個，幾瓣橘子放入口中，一咬，清甜的橘子汁水在口腔內爆出，&ldo;挺甜的，多少錢一斤？&rdo;

&ldo;不貴，現在橘子又不貴。&rdo;

徐苑沉默了一下，把手裡剩餘的橘子吃完，才說：&ldo;爸，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rdo;

徐福福雙手拿著橘子沒吃，思忖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ldo;苑苑，你是不是不喜歡你何阿姨？&rdo;

他的語氣太過小心，聲線微微緊繃，無不透露出他此刻惴惴不安的心情。

昨晚徐苑一晚沒回，他也差不多一晚沒睡，腦子裡翻來覆去的就是這些事，像貓抓毛線球似的，越想越亂。

徐苑抬起眼，直直地看著徐福福。

徐苑的眼睛很好看，跟他媽媽一樣，雙眼皮黑眼睛，眼窩有點兒深，導致看上去深邃幽沉。

他全身上下就眼睛最像他媽媽。

徐福福看到他的眼睛就想起袁梅，徐苑的媽媽，從離婚以後，他應該有十二年沒再見過她，她在他腦海中的模樣也漸漸模糊，現在只記得大致輪廓。

徐苑突然笑了，黑眼睛彎起來。

&ldo;怎麼會，阿姨人挺好的。&rdo;他說，&ldo;您是該找個伴了，明年我上大學，留你一個人在家想想還真有點兒不放心。有人能照顧你，你們互相有個依靠，也是挺好的。&rdo;

徐福福難掩喜悅的神情，問：&ldo;你真的這麼想的？&rdo;

徐苑點點頭：&ldo;真的。&rdo;

徐苑一向不太喜歡改變，尤其是生活上的變化，所以對於徐福福再婚，他心理第一反應是排斥。

但是如果是向著好的方面改變，他想想還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徐福福能高興能覺得日子終於踏實了，他的感受不重要。

徐苑把試卷收起來，放到桌子一角，用筆袋壓著，等會兒再對答案。

他把窗戶開啟一些，讓新鮮空氣灌進來。

馬路上的車鳴聲更加清晰。

徐苑看了眼窗外，扭頭笑著問徐福福，&ldo;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rdo;

徐福福變得窘迫，一大把年紀提到婚禮覺得格外的不好意思，乾笑道：&ldo;二婚辦什麼婚禮啊，害不害臊，用不著這麼鋪張浪費，請兩家親朋好友一起吃頓飯就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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