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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漸漸感覺到腿痠,手指被凍得發麻,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傻乎乎的不知道在樓下站了多久。那兩個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了,他站的地方除了自己之外再無旁人。
他坐在車裡,手指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車子發響,沉重地靠回椅背裡,腦海中又不期然的浮現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兩個人,那種親密無間的姿態,他如何都渴求不到。
白沭北覺得無力極了,那些曾經屬於他的幸福、那些他唾手可得的溫柔,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溜走,即將屬於別人,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到。
他不敢逼林晚秋,不敢刺激她,她逃了他就再也找不到,她肚子裡有他的孩子,她幾乎快成為了他的全世界,她可以輕易左右他的情緒,她已經讓他完全變得不像自己。
白沭北頭疼的厲害,最後打給了家裡的司機過來接他。
白沭北迴去之後,感冒反而加重了,咳嗽越來越嚴重,還時不時伴著高燒。
他以前身體很好,這次卻真真體會了一回什麼叫做病來如山倒。他的發燒反反覆覆,好像一場無法根治的頑疾。
林醫生替他檢查了好幾次也沒看出來究竟是哪裡出了毛病,只能當一般的感冒來醫治,偶爾低嘆一聲:“你這,還是心病。”
白沭北不說話,只是糟糕的發現自己越來越嚴重了。
他沒法安睡,一入睡就會跌進冗長而可怕的夢境,昏睡的時間思念她似乎成了一種無法改變的習慣。可是他和她幾乎沒什麼太美好的回憶,他對她不好,他辜負了她,這六年來和林晚秋的過往太揪心,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回放,連帶著他都備受折磨。
他不想去想,可是無能為力,一閉上眼,那些畫面就會自動播放,如七十年代的黑白電影,帶著壓抑而沉重的魔力。
他還會做各種噩夢,有時是林晚秋和林知夏結婚了,有時又是林晚秋帶走了萌萌他至死也是孤單一人。各種畫面交替著,久而久之,白沭北不敢入睡了,他強迫自己清醒,強迫自己分散注意力。
可是毫無用處,他依舊迴圈在這詭異的魔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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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黎一直在家裡照顧白沭北,熬了粥,體貼地一口口喂他:“哥,你好歹吃一點,不然真的會撐不住的。”
白沭北臉色非常白,很薄的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他偏轉過頭避開她遞到唇邊的白粥,黑密的睫毛隱忍地裔動,交疊在被褥外的手背上遍佈著黑紫的淤青,整個人好像完全變了副模樣。
只是那與生俱來的霸道和冷淡依稀尚存,他的嗓音由之前的低啞到現在已經燒灼的完全說不出話,卻還倔強的抗爭著。
白小黎停了動作,難受地坐在床邊。
曾經這個男人撐起了他們三兄妹的全世界,他是他們的主心骨,無論任何事任何磨難,他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替他們解圍。在她心裡,白沭北幾乎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
她微微嘆了口氣,俯下…身小心地詢問:“哥,你是在想嫂子對嗎?我去把她找來。”
林晚秋對白沭北那麼好,一定捨不得看他受苦。
白小黎站起身,可是手腕卻被床上的男人用力捏住了,他的額頭滾燙髮熱,可是指尖卻涼的沒有一點兒溫度。
他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搖頭。
白小黎無法理解白沭北的心思,錯愕地回視著他。
白沭北唇瓣微微動了動,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白小黎看他的唇形才隱約猜到他話裡的意思:“別為難她,她不會來。”
白小黎心疼極了,看著自家大哥這副近乎自虐的模樣眼淚便不爭氣的掉下來,她跺了跺腳,又氣又急:“那你倒是吃點東西啊,嫂子又看不到你在這自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