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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些,你不必因為這件事有壓力,也不要在意外界的那些言論,你是豫星的藝人,哪怕我們不是好朋友,公司也有義務幫你解決。」
聽著他的話,時鳶的鼻尖莫名有些發酸。
壓下那絲酸澀,她感激道:「謝謝。」
「跟我還提什麼謝字,」他笑了笑,又想起什麼:「還有《沉溺》那部電影,我剛剛得到訊息,邱銳明天就會到北城,但公司臨時有急事,需要我過去一趟。」
措不及防的,時鳶的腦中又冒出裴忌剛剛說的那句話。
她皺起眉,擔心裴忌已經對季雲笙的公司下手了。
猶豫片刻,時鳶還是開口問:「你說的急事,是和裴忌有關嗎?」
對上她的視線,季雲笙就知道根本瞞不過她。
他輕嘆,有些無奈地笑:「只是專案出了一點小問題,我父親很在意那個專案,所以急著叫我回去問話。」
季雲笙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提到季父,時鳶心裡一沉,隱約猜測到,情況應該遠沒有季雲笙說的那麼輕鬆。
她只見過季父一面,就是四年前,在南潯的醫院裡。
一個真正只看利益,毫無人情的商人,生命裡彷彿只有交易,連骨子裡流動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對自己的親兒子也無甚區別。
時鳶視線擔憂地看向他:「季先生他會不會」
季雲笙唇角微揚,溫聲寬慰她:「放心吧,沒事的。明天我安排洛清漪去陪你去見一下邱銳。但,裴氏集團是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方。」
時鳶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也就是說,她能拿到這部電影,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
況且現在連導演都對她沒有什麼好印象,更是難上加難。
可如果讓她放棄這個劇本,時鳶覺得,這大概也就意味著放棄掉她退出演藝生涯之前最後一次奪取影后桂冠的機會,也錯過了一個像是為了她量身定做的劇本。
她不甘心,無論從哪個角度,她都不甘心。
所以她也不會輕易放棄。
季雲笙急著去機場,時鳶就沒麻煩他送自己。
回到自己的保姆車上,時鳶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然而,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全是裴忌剛剛的模樣。
心口像是被堵著一塊巨石一樣,壓得她喘不上氣。時鳶索性睜開眼,拿起手邊的礦泉水擰開。
見她沒睡,蔣清終於按耐不住地好奇道:「時鳶姐剛剛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呀?他的眼神好可怕啊」
可似乎,他看時鳶的眼神又是不一樣的。
沒有那種凌厲駭人的感覺,而是小心翼翼,對她表現出來的冷厲只是一眼就能叫人看穿的偽裝。
後面這些話,蔣清沒敢說出口,腦中剛腦補出一部浪漫愛情劇的戲碼,就聽見時鳶清淺的嗓音響起。
「是仇人。」
蔣清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她,下意識以為自己聽錯了。
時鳶目光黯然,扯了扯唇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不管對誰而言,她和裴忌的過去,都不是一個值得回憶的美好故事。
一個註定就是悲劇的故事,無論中間的情節怎樣發展,最後帶給人們的也只會是更多的痛苦。
倒不如,戛然而止。
回到家裡,時鳶洗完澡,躺在床上放空。
她靜靜地盯著天花板,耳邊忽然冒出剛剛車上,蔣清問的那句話。
「您剛剛為什麼不解釋,其實您和季總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因為,沒必要。
她想要的,是讓裴忌死心,沒什麼是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