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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笑嘻嘻的跑開了,留下寧墨站在遠處,望著那俏皮的背影,哭笑不得。
等再回羲和宮偏殿時,瞧見正在更衣的李延秀,腦海中不知怎的跑出來洛英的話,頓時有些不自在。
清了清嗓子,終於引的李延秀注意。
「你嗓子不舒服?」
李延秀毫不避諱的轉過來,將青色紗袍脫下,露出綿延起伏的肌肉。
寧墨抓起掛在架子上的醬紫衣袍扔過去,兜頭而下直接罩住了他的臉。
「趕緊穿上吧,小心蚊蟲。」
這是羲和宮,又不是西柳河村頭,會有蚊蟲?
李延秀懶追問他這蹩腳的由頭,穿上衣物後,起身從桌上抽出一本書,丟到他懷裡:
「按你說的,我都寫好了。」
寧墨接住書本,翻開第一面,只看了兩行。突然面色大變,合上後連忙看四周。
「放心吧,姑母知道我的脾氣。這兒晚上沒有值夜的,只有你我。」
「那也不行。」
寧墨面色嚴肅:「萬一讓人瞧見,你我,以及你我背後的家族,都會遭殃的。」
李延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自己重新扔到了榻上,捏起一粒冰拜葡萄。也不吃,只是在指尖盤玩。
見他如此,寧墨嘆了聲氣,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也明白你想扭轉當下局面。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更別提朝中關係錯綜複雜,稍有不慎,你我二人或許無性命之憂。卻不知要有多少人,因你我而白白葬送性命。」
這句話,終於使李延秀變了面色。
他有些煩亂的丟下那粒葡萄,面色陰霾:「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你傳信告訴我的辦法,就是叫我等?若是如此,我又回來做什麼?」
第36章 【往事】
他心裡有氣,長久以來的憋悶瞬間爆發,這牢籠似的地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見他起身急沖沖就往外沖,寧墨一把拉住了:「做什麼去?」
「出宮,回家!」
「又衝動了。」
寧墨勸他:「你才安分幾日,如今又要同她們鬧翻?一點委屈都忍不了,如何成事?」
李延秀早就心寒了:「原本回來,是你說找到救妍兒的辦法。如今卻又告訴我要忍,可這份隱忍,究竟能不能成事誰也不知。既如此,我不如尋個鄉野山林,做個村夫,從此遠離這些骯髒事的好。」
「又說笑了不是?」相識數年,寧墨沒想到他犟起來竟如此難以說服。
可再難,也要管。
「你是太后的親侄子,她豈能輕易放手?再說你若是真的一走了之,這局勢,才真是無力迴天了呢。」
李延秀回頭看寧墨,見他眉眼淺笑,卻從容堅定。不覺有些恍惚,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再不是過去瀟灑肆意的少年。而是需要肩負起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舵手了。
他能做好嗎?
外頭北魏虎視眈眈,內有士族外戚不斷鬥爭。這個王朝當真已經是風雨飄搖了嗎?僅憑他們三人,真的能扭轉局面嗎?
他不知道。
看到李延秀心中的茫然,寧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轉移話題:「對了,上回跟你提過,朝中每年向北魏納貢,許多人臣心中不滿,卻苦於勢單力薄,無法左右。今年又該準備了,你要不要親自下去試試?」
「我?」
李延秀莫名,很快明白過來:「你是怕有人藉機鬧事?」
「真鬧事倒是不怕,反而是這一大塊兒肥肉,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這回又是面向臨州和乾州兩地,唯恐是要生事。」
李延秀一愣:「你們寧家祖宅不就在乾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