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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輕腳地落了鎖。
他在常悔齋待的日子恐怕比在飲冰還要長,所有陳設閉著眼睛也清楚在哪兒。黑夜裡無人點燈,他順著黑夜遊走進臥房,垂眼看向床榻以上。謝爵平躺在那兒,像是睡著了,髮髻已經解開,柔軟墨黑的長髮有一縷不聽話地翹到鼻樑上。陸雙行看了片刻,伸手將那縷頭髮理出來攏好。他的心比萬籟俱靜的山頂還要沉、還要靜,一片漆黑,連月亮都找不著。他總覺著自己的心其實很少有起伏,起伏大多也是因為師父。此時是難以言狀的平和,毫無波瀾,今晚是個安靜無風的夜,夜色沉沉便能把時間拉扯得格外綿長,而他等得起。
陸雙行爬上床榻,俯身躺在謝爵身側,拿額頭肆無忌憚地貼在他身上。在車上睡了太久,眼下睏意全無,陸雙行瞥見了謝爵從山中帶回的那些書卷,好像永遠不會泛黃變舊、嶄新如初。謝爵也是這樣的,他不會改變。
不知過去多久,陸雙行聽到一聲沉吟,他沒有動,看著謝爵揉著太陽穴坐起身子,才意味不明說:「醒了?」
「……怎麼回事?」謝爵眼前模糊,太陽穴也微微有些脹痛,半晌才清醒些。他放下手時陸雙行也已起身,師徒倆面對面坐在床榻上。等了許久都不見徒弟開口,謝爵剛要出聲,陸雙行驀地說:「你身子骨越來越差了。」
謝爵張了張口,有氣無力道:「楊太醫也說了沒有大毛病,無非是休息好了就好一點,近來是忙得腳不沾地。」
陸雙行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臥房裡寂靜黑暗,謝爵抬眸也看徒弟,陸雙行的眼睛像是玄刀寒光閃閃的刀鋒,映照出自己的影子、把自己禁錮在其中。謝爵忽然有些說不出的異樣預感,像是被撲食前的狸奴盯緊——不,也許是林中食人的老虎,他被盯得動彈不得,心裡也打起鼓點。謝爵艱難地收回視線便要起身下床,不假思索便想把自己撤出那雙幽深的眼。他才側過身,陸雙行猛地撐起上半身,一下子把他掀回了床鋪上。謝爵的後腦勺在軟枕上磕了下,不疼,但悶悶的。他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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