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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 」江颯颯燻了蚊香,還開了滅蚊燈,「不知道晚上怎麼樣。」
周奕山隨意的點點頭,拉過一把椅子,跟她並肩坐在寫字檯前,伸頭看來, 「在畫什麼?」
「隨便畫畫,」江颯颯手指蓋在自己的畫稿上,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她上輩子說是設計師其實並沒有自己的設計作品,這輩子也只得到了隨玉的口頭讚賞,什麼成績也沒有做出來。
「是在設計服裝嗎?」周奕山從她手縫裡瞧見了一點,好奇問道。
「我真的是隨便畫畫的,」江颯颯伸手合上自己的畫本,「你沒事幹就下樓看電視。」
「這會兒怎麼不自信了,」周奕山含笑著看她,「一點沒有平時張牙舞爪的氣勢了。」
江颯颯一愣,這話聽著耳熟,她想起何可人的國畫老師沈硯白也是這麼評價自己的。
自己難道平時真的很囂張嗎?
「笑話,誰不自信了,隨便看。」江颯颯攤開話本推到周奕山面前。
她才不是被激將,不就是幾幅小畫嘛,給他也看不懂。當然她平時也不囂張,都是對方詭計多端,她才從容應對的。
周奕山接過去,一張張的看的很認真,眼睫微微翕動,看到最後一張合上本子還給了江颯颯。
「怎麼樣?」江颯颯好奇的問。
「還可以。」
江颯颯等著他下一句,然而對方半晌沒有說話,她只好追問,「沒有什麼別的意見嗎?」
「這都是你畫的?」周奕山轉臉看他。
江颯颯點點頭。
周奕山沉默了一下,重新翻開畫本,指著其中的一張,「為什麼要畫這樣的作品?」
江颯颯定睛看去,那是一副灰黑色調的擬物設計,女孩頭髮烏黑遮面,身子是一隻乾枯虯結的藤蔓,四肢像斜逸橫突的枝幹,有大片的枯黃焦葉遮擋在關鍵部位,充當勉強蔽體的衣物。她擺出受難的姿勢,自身早已變成獻祭的空殼。
江颯颯沉默的垂眼,這是她上輩子的構思,那時她壓抑、苦悶,沒日沒夜的連軸工作,來自上司的工作壓力,來自職場的隱形性騷擾,每一項都讓她心力交瘁,她把自己幻視成被抽乾養料的女孩,在日復一日的人生中痛苦沉淪。
這輩子剛撿起畫本時她沒有多想,順手畫出了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作品,沒想到竟然被周奕山看出了端倪。
「隨便畫的,」江颯颯重新合上本子,「從電影中得到的靈感。」
周奕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好像想從她的回答中瞧出真偽,窗臺的陽光斜射在男人的睫毛上,將濃密的小蒲扇染出一片淺金,那片淺金撲簌簌的抖動,在江颯颯的心頭勾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我知道了,」周奕山輕輕點頭,碎發上的光圈隨著動作上下移動,「那我就放心了。」
江颯颯心絃一顫,指節按在畫本上微微泛白。
隨玉也看過她的畫稿,但什麼都沒問,可能是覺得藝術家天生悲觀愛幻想,也可能以為她從其他作品中幻出的靈感,更可能因為兩人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但周奕山,只一眼,就穩準精確的覺察了她內心最隱秘的傷口。
這怎麼不令江颯颯心絃一顫。
空氣很安靜,兩人誰也沒再說話,江颯颯手指動了動,找出一個話題,「你來節目,公司怎麼辦?」
「一切照常,沒有我他們可能更自在。」
「說的也是,」江颯颯笑笑,想起了周奕山的小助理,「許松好像很能幹的樣子。」
「」,周奕山沉默了一下,手指點在桌上,語調慢悠悠的,「是嗎?」
江颯颯點點頭,利用上電視在許松那邊爭取更大的好感,以後好辦事,「你給人家多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