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沈越適時沉默,掌心撫上尋壑後背,一下一下輕拍著。
良久,尋壑才哽咽道:「沈爺想聽江燾的故事嗎?」
想!終於逮著機會瞭解尋壑那段諱莫如深的過去,沈越暗喜,但話音出口仍然滿腔溫存:「你要願意就說吧,我聽著。」
「我十二歲開始在蓬門接客,那時我倔,不肯屈服。鴇頭為了壓制我,專門給我安排難伺候的恩客。一段時間下來,我渾身沒有哪處不帶傷的。有次遇到一個客人,專愛點了煙花棒往人身上捅,我怕痛,一直閃躲,弄得客人不高興了,結束後鴇頭使人狠狠打了我一頓,第二天把我綁了繼續伺候這人。那個晚上,我都堅信自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可老天不想收我……鴇頭叫人給我草草上藥,晚上繼續接客。那個客人再次點我,我怕了,大哭不止。就在這時,江燾出現了,他出高價,買了我一晚。」
「那個晚上他沒碰我,我也不記得給他磕了多少個頭。在他看到我身上的傷時,他出去了,回來告訴我,接下來整整一個月,他都包下了我,後來還給我帶了膏藥,讓我安心養傷。那是我在蓬門最安心的一個月,之後再沒有哪個時期像那一月,天天盼著夜晚到來,日日盼著江燾出現。江燾是個心善的人,我應該只是他順手救助的眾多之一,所以,時至今日,他已記不得我了。而我……那天程隱駕車路過,只是車簾飄起的霎那,我就認出了他。」
「我和江燾沒什麼,我……我就是想報答他。」
尋壑到此剎住。
在尋壑訴說時,沈越逐漸收緊懷抱,到最後二人寸縷緊貼。沈越沒長一張討巧的嘴巴,此時他只懂得不斷安慰:「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尋壑吸吸鼻子,卻不見眼淚掉出,僅僅眼眶泛紅,俄頃,安慰沈越道:「爺也別擔心,同樣是有恩於我,但沈爺終究與江燾是不同的。江燾和我……沒有其他可能。」
沈越痛苦地閉上眼。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尋壑最叫他心疼之處,正是這份自己身陷水火還惦記著為人著想的體貼。
「對了,」沈越想起程隱提到七夕那晚尋壑兩次進出品花館,為防萬一,沈越決定解釋,「七夕那夜,我讓楚野恭帶我去品花館,其實,其實是為了向小倌討教。」
話題轉變得突然,尋壑錯愕:「啊?討教?」
「就是……每次行房我總覺得你不痛快,我想讓你快活點兒,所以就……」
尋壑不由失笑:「所以你就花重金拜品花館頭牌紅倌為師?」
沈越尷尬:「差……差不多。」
「傻!」尋壑樂道,「聽幽算什麼,我當年比他能耐多了。對了,那晚花了多少?」
沈越比出兩根手指,尋壑問:「二百?」
沈越搖頭。
「二千兩?」
沈越搖頭。
尋壑擔心起來:「到底多少你說說?」
沈越吞吞吐吐:「兩……兩萬……」
「什麼!」尋壑驚得彈起身子,「我每次才收你……哦不,你準是被沙鷗坑了!」
沈越卻捕到要害,追問:「你剛剛說『你每次收我』是什麼意思?」
「哎,你聽錯啦,」尋壑打哈哈道,「我是說,沙鷗有意整你,故意收你這麼多的。沒事,回頭我替你教訓教訓這傢伙。」
第71章 小溪鷗鷺靜聯拳1
楚野恭將沈越對江浙一帶實行『改稻為桑』的建議上報朝廷,得到朝廷批紅,可推行時卻遭到村民們的強烈抵抗,楚野恭動搖之時,朝廷新任丞相新官上任三把火,急著幹出超過子丞相的政績,便拿江浙改革作為突破口,責令推行改稻為桑,楚野恭只得硬著頭皮上。
在多次勸解無效、村民組織人員抗衡的情況下,楚野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