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正是因為這份孤獨,你才會一頭栽進遊戲,長久或短暫地扮演著某個人,如此輪轉數世,直到你現在的老闆看不下去,親自上門抓你去公司上班。
「這樣啊。」善逸說,他沉默下來,你便也不說話,繼續仰望星空。
你本就不多言,除非遇到比你更緘默的人。
過了一會兒,善逸再次開口。
「阿信不害怕嗎?」他吞吞吐吐地問,「我聽爺爺說,鬼殺隊的最終選拔真的會讓新人去面對鬼,我們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就死了。」
你看了善逸一眼。
即使隔著黑暗,你也察覺出了他語調裡含有的某種不自信,你順著過往的經驗思考了一下,意識到了原因。
大概是覺得在後入門的師妹面前退縮哭泣太丟臉了吧,你想,隱約記起善逸的個人資料上寫著他一直努力在你面前當個榜樣,青春期的男性都好面子,明明恐懼死亡,卻又因為自尊心而猶豫著不敢逃跑。
「你很害怕?」你問。
「……嗯。」善逸小聲地應道。
於是你說:「那你就不要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傳統藝能:瘋狂卡文,寫六千字然後刪到三千
第4章 肆
鬼殺隊最終選拔的地點在藤襲山。
這座山麓開滿了紫藤花的山上關押著許多的鬼,你們這些年輕的劍士弟子被要求在山上生存七天,你粗粗清點了一遍身上帶著的乾糧,步伐穩健地走進陰鬱的樹林。
善逸哆哆嗦嗦地跟在你身後。
他抖得很厲害,活像一隻誤入大型捕食者領地的幼貓,只不過這隻幼貓不會哀哀地喵叫,而是淚眼汪汪地抓著你的衣角不放。
「阿信……阿信……」善逸叫魂似地小聲喚道,「你走慢一點……」
他本來就長得幼,現在這麼半哭不哭地望著你,看上去更像是個孩子了。
你:「……你要是害怕,我可以送你回山下。」
善逸的啜泣聲頓時弱了下去。
啊啊,又是這樣。
你有些煩躁,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叫我妻善逸的少年是個什麼腦迴路,明明怕鬼怕得要死,但還是哭唧唧地帶著你來到了藤襲山。
你為此勸說過他幾次。
第一次是在他跟著你去看星星的晚上,春宵露重蚊蟻多,你漫不經心地同善逸說話,不知道哪句刺中了對方,他整個人灰敗下去,回去的時候腳步都是飄的。
善逸第二天起床時眼睛腫成了兩個桃子,好巧不巧的是他之前被桑島慈悟郎扇過的臉頰也腫了,於是少年人的五官糾纏在一起,早起打水的前鳴柱差點沒認出他是誰。
第二次是在吃午飯的時候,你隨口提了一句,他默不作聲地裝作沒聽見。
第三次是在年輕的雙胞胎小女孩考官宣佈合格條件時——你試圖用金錢交換善逸身上的乾糧,並哄騙他提前退場,你失敗了,然後這個金燦燦的哭包就跟到了你的身後。
你倒也不是說對膽小的人有什麼意見,人類生而畏死,恐懼讓他們渺小,也讓他們偉大,人性的千差萬別總是要在命運的搖撼下才能徹底顯現。
如果換做別的遊戲,你大概會很樂意逗一逗善逸,試著玩個膽小鬼磨鍊成英雄的養成,可問題在於你現在並不閒,你有你的任務,怯懦的隊友只會在日後給你帶來巨大的麻煩。
你上一次遊戲就是這麼死的。
聖鬥士不會被同樣的招式打敗兩次,你也不能因為同樣的原因再度被坑,你深吸一口氣,保持著原來的步調不緊不慢道:「善逸,這是考試,你態度端正點。」
「我們已經落後其他人很多了,」你嚴肅地指出,「再這麼磨磨蹭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