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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著也是隨嫁過來的姨娘，如何時琴太姨娘那樣的卑賤之身能比的？居然敢逼她自稱賤妾，這份侮辱，遲早有一天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氣得太甚，小腹又是一陣疼痛，腿間湧出一陣熱流，嚇得她連忙躺下，不敢再亂動。

霍天羽著實看不過眼，無趣的將茶碗兒放回桌面，叨咕道：&ldo;不就摔個茶碗兒罷了，又值不得幾個錢，姨娘何苦將自己逼成這個樣子。&rdo;

沈慕秋用力攥緊身下床單，恨恨道：&ldo;我若是正房太太，摔了也就摔了。可你也聽見她們說的，我不過是個賤妾而已，便是火氣再大，又能如何？&rdo;

&ldo;姨娘！&rdo;霍天羽無奈的扶額，&ldo;反正你在那對賤人母女的眼裡已經落不得好了，還在乎她們怎麼看你嗎？&rdo;

難道把氣忍了下來，夫人就會對她另眼相看？

沈慕秋定定的盯著帳頂，許久，輕輕吁了一口氣，喚道：&ldo;羽兒。&rdo;

&ldo;嗯？&rdo;

&ldo;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要爬上主母的地位，由庶變嫡，沒有隱忍和耐心，是不成的。&rdo;

霍天羽眨巴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托腮聽下去。

&ldo;沈慕秋是夫人沒錯，可上有老太太，外有你父親。她就是再厲害，也越不過那兩人去。所以啊，有些事情，不是我要忍她，而是要做給真正掌權的人看，明白嗎？&rdo;

老夫人憑什麼喜歡一個妾？還不是因為她多年來表現得溫和恭順，且處處討好，一步一步降低了老太太的防備，才逐漸抬高自己的地位。

這一路走得有多艱難，只有自己知道。明明嫉妒得要死，還要裝出賢惠大方的模樣，才換來老爺的偶爾讚賞。

到底是身份不夠，努力了那麼久，還是抵不過正室輕飄飄一句話。就如沈慕秋所說，將軍府最重規矩。過去，沈慕秋沒有意見，以姐妹相稱自是無礙。如今，主子夫人非要將尊卑上下分個清楚，老夫人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

在這方面，正室必定會幫著正室的，她要敢表現出一點兒委屈，都是在扇老太太身為正室的臉。

&ldo;唉，這就是身為妾室的苦啊！&rdo;沈若秋長嘆一聲，懨懨的靠在軟枕上：&ldo;羽兒，你千萬要記得，便是嫁給普通的地豪鄉紳為妻，也莫給皇家做妾。&rdo;

&ldo;姨娘，您在說什麼呢？&rdo;霍天羽不滿道：&ldo;難道您真打算把我嫁給那些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下等人？&rdo;

&ldo;姨娘就是這麼一說，你急什麼？&rdo;沈若秋淡淡的瞥她一眼，&ldo;那女人半邊身子都踏入棺材裡了，我扶正是遲早的事兒，屆時你是嫡大小姐，還愁嫁不到好人家？&rdo;

霍天羽這才勾起微微笑意，扭扭捏捏的起身：&ldo;時候不早了，羽兒先回去休息了。姨娘，您也別想太多，明兒一早還要去&039;寺廟&039;呢。&rdo;

&ldo;去吧。&rdo;沈若秋叮囑道，&ldo;記得今日夫人說過的話，往後在外人面前，便不要與我太過親熱了，免得又被她藉機作一番。&rdo;

&ldo;曉得了。&rdo;霍天羽撇嘴，有些不高興的出去了。沈若秋知道她心裡彆扭，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她與霍守成都是堅韌隱忍的性子，偏偏生出的女兒卻半點兒也沒遺傳到這一點，聰慧是足夠聰慧了，也能說會道，甚得老夫人歡心。可就那不懂得掩飾的臭脾氣，確實怎麼改也改不過來。

霍天心那丫頭自從落水後，就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