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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老太太視兒媳如親,從此家族和樂,恩老愛幼,一家人團團圓圓。因而老太太二十年看不得我入眼,不過是因為當年老太太為老爺相中了那一門親,可惜老爺不愛惜姨娘,令姨娘鬱郁得終。老太太不改把這等事,怪罪在兒媳的頭上,兒媳二十幾年揹負著這等罪名,日日食不得咽,夜夜寐不成眠,每日憂恐老太太不喜,步步小心。所以兒媳進門二十幾年,未曾做過一天當家主母,被下人恥笑,被兒孫看不起,兒媳也都忍了。只求老太太開心,兒媳死也情願。
但老太太在小孫媳進門之後,便把掌家之事,由小姑手裡傳入孫媳手中,兒媳實在萬萬分沒有臉色再活在府中,且莫說底下的婆子、丫鬟怎樣恥笑,便是我那嫡子長媳,也是無顏面對。兒媳只想,家傳祖制,向來傳嫡不傳庶,兒媳不明白我們這嫡房的,怎生就比不得那庶房的,這般惹老太太不入眼,兒媳實在無顏再留在府中,不如自請下堂,回家青燈古佛,也好過被笑死在別人口中!”
秦氏一邊說,一邊就劇烈地哭起來。
她的確是忍了足足二十年,都只為了曾老太太年老以後,曾府裡的家財祖業,都傳到她的手中;可是沒有想到,假情假意孝敬多年,卻最終在小媳進門之後,掌家金印竟跳過她的次序,直接傳給了小孫媳的手中。這讓秦氏幾乎悲憤欲絕,才鬧得如些劇烈。
曾老太太聽她說完這一席話,面上表情未變,卻冷然道:“你即二十幾年可以上孝下敬,為何只是把掌家金印傳給小孫媳,你便沒臉子了?你的臉子只為了那掌家金印所活嗎?還是為了我們曾家祖長百年傳下來的基業,不能到你手中揮霍?!你即自請下堂,榮忠,你且寫了休書來,讓她老姨領她走!”
曾榮忠一聽這話,連連磕頭道:“老太太,萬萬使不得啊!我等家門,怎可傳出二十幾年夫妻休離的話來。”
秦氏一聽曾老太太竟然還是讓她走,不免得哭得更加悲憤。
曾老太太看著秦氏,只道:“你且也不用在這裡哭。我只告訴你,並非我因為當年齊越孃親的事情,記恨你們夫妻;也非榮忠是我抱養的,所以待你們不親;我只和你說,當年我進門,我家婆婆給我立威立了三年,我且跪過天井,被抽過荊條,罰過涮洗,種種規矩,我都以身待嘗;且你進門之後,我可給過你何等顏色?!
我本不過念你們夫妻恩愛,榮忠又是我養子,即是庶出,也要他廣立官名,全家和美之意;只不過掌家之事,未曾傳你。我為何不傳,你且想過沒有?!”
秦氏眼中含著淚,抬頭看著曾老太太。
曾老太太瞪著她,道:“其一,你出身在官宦家庭,卻所讀甚少,做事大有鄉野之風;其二,你從小秀閨少出,那年令你出門上香,卻把香火錢都花了泰半,銀錢大手大腳;其三,你在府中二十年不假,但甚少有威名,上上下下家丁婆媳,有幾個懼怕與你?可見你德行不威,而當家主母,必定要恩威並重,知書達禮,公平有則,思維慎密。況當年我婆婆傳家印與我,便叮囑之過,曾家掌印,可傳賢不傳嫡,我本意都要傳與榮琳兒,但琳兒不願做主,只願青燈禮佛,我便細心探察,這才與當家掌印為齊越之媳。
這小妙兒雖然是我孃家侄兒之女,但出身為長嫡,受授她母親長相氣度,不僅德才兼備,又善加治理,上次越兒被誤抓毒害佟姨娘,她之心思縝密,行事做派之周全,我想你們也親眼所知。若把家事交授與她,必然上治下理,恩威同施,家丁婆媳,未曾有一個敢與之為敵。
掌家之事,不是搶王奪嫡,即便是妙兒當家,也少不得你們婆女月錢享用,一切如照平常,你又省得操心做事,此為對你恩澤疼愛,怎生的到叫你在這裡吵鬧起來?!居然還請了秦老夫人出馬,難不成想要給我也一同立個威名,連帶秦老夫人手中的孔雀杖,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