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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掌櫃一回身,但見一個身形高大,清奇纖瘦的翩翩少年郎,身穿著鴨蛋青的暗紋織綿長衫,腰繫著鑲白玉片的雲紋腰帶,足登雲卷紋靴,頭束八寶玉珠冠,冠中鑲著一枚鴿子蛋般大小的白潤珍珠,珠光璀璨,更映得人唇紅齒白,烏髮墨瞳,一絲風流,九分倜儻,仿若春光下臨風玉樹,渺渺少年郎。
洛掌櫃一見此人,又見他向自己行禮,慌得連忙施揖回禮道:“楚大少爺過禮了。原聽先來的人說隔兩日才能到,沒想到這才到今日正午,居然已經趕來了。大少爺辛苦了。”
洛掌櫃慌忙接過那藥單。
楚墨予只是微笑道:“本是該隔兩日才到,是我命他們快馬加鞭了許多,只因我在京中還有一故人,想要得急探望,所以加快了腳步。”
洛掌櫃聽後笑道:“原來如此。到不知楚大少爺的故人是何,原來值得楚大少爺這樣快馬加鞭。”
楚墨予略笑了一笑,並未作答。
洛掌櫃這才拿了藥單子道:“那我先去看看藥,楚大少爺在此略待。”
“好,有勞了。”楚墨予只向著洛掌櫃微微一揖。
洛掌櫃拿了藥單子就往後頭去,一溜的從東北帶來的藥車子,車上滿滿都是一年來採摘的山裡的野山藥,珍稀珍貴,琳琅滿目。洛掌櫃一車子一車子地查過去,對著手裡的帳目單子,箱箱件件地查驗。
這邊只剩下知妙和楚墨予還站在那裡。
眼看著洛掌櫃走遠了,楚墨予才回過頭來。
春風料峭中,陽光如縷縷金線,直落在她身上略顯單落的丁香色的長衫上。點點絲絲的暗紋金線,閃出淡白色的光圈,依依嫋嫋地落在她的肩上,一種別樣的光。
楚墨予看著她。
又是一年未見。
她似乎又長高了,臉盤也越發精緻,烏髮長長地垂在腰際,杏仁瞳眸,清澈如水。盈盈婷婷地站在他的面前,出落得如同他夢裡的樣子,粉雕玉琢。他靜靜地望著她,不知道在東北的這些日子裡,回想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趕來的路上,多麼的心急如箭,只恨不得能插上翅膀,一夜便飛臨到這裡,只恨不得一進了京都,就直奔她的家門。但終究禮儀法制,牽扯制約,那一份懵懂欲動的情,抑在心頭,再怎樣滾滾而出,卻還是生生地壓制在那裡,只是靜靜地與她,兩兩相望。
想了多少次,想了多少話,終於一見的時候,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了。
他就這樣站著,與她對望。
她也就這樣立著,與高了她一個頭的他靜靜地對視。
春風撩動,一絲絲初春綻放的香。
他們就這樣望著,不知過了許久,兩個人竟然很有默契地都微微地彎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楚墨予看著她清澈如風般的笑容,心頭不知道怎麼就像是被春風吹了進去一樣,連心湖都開了。只淡淡地問:“這些日子可好?我給你的藥可吃完了嗎?”
知妙慢慢地點點頭:“多謝記掛,身上已經好多了,藥丸還剩下幾丸,約莫著你快來了,也快要吃完了。”
楚墨予笑了:“恰我來的早了,而且今年的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他從身後的一輛藥車上取了一隻錦盒下來,盒子隔了三四個小格,每格里擺了不同的丸藥,紅紅綠綠的,做得非常精細。
他把這盒子遞給她:“這些藥都是我親手製的,清火、解毒、明目利肝,還有一味是活血化淤的。你總是說背痛,到了冬時就會復發,這且是那時留下的舊疾,雖然血淤像是散去了,但總歸是傷了元氣,一有天冷天寒,總是攻到這裡,所以時時復發。你且要好好地養著,年紀不大若留下病根兒了,以後受罪的日子還在後頭。這些藥你按時吃下,若總是不好,再叫人來問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