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沉冤(第1/2 頁)
禁軍統領又道:“屬下已經仔細看過了,這些屍骸最長的已死有十幾年,最短的不過兩三年,骨頭上有幾處重傷,多半是被人生生毆打致死的。”
“那密室是滿是鮮血,牆上猩紅一片,又藏的異常隱蔽,有兩層架子掩護,安置在費大人的書房裡,若是常人,一定瞧不出端倪來。”
他沉下語氣,細細的將自己眼見之事一一道來,越講屋內的氣氛便越凝重,越講費源的臉色便越慘白,等這統領說完最後一個字,費源如同脫力,直接癱倒在地上了。
許氏也一臉震驚:“怎麼會,這....怎麼會!”
在場眾人,就是顧知微也沒想到費源竟真的兇惡殘極到如此地步。她袖中的手愈攥愈緊,顯然是強忍著怒氣:“看來費大人這些年,害人不淺啊!”
在一旁聽審的眾人也紛紛開始高聲譴責,有的大喊砍頭,有的大喊入獄,一些年紀不大的姑娘,聽得膽戰心驚,一些婦人則掩著手帕,擦一擦通紅的眼眶。
秋娘已死整整十年,這十年裡,費源不僅不曾收斂,反倒愈演愈烈,大抵是當年秋娘一案的脫罪讓他覺得,只要有權勢,只要有靠山,殺死幾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也無妨。
從那往後,他三番兩次便勾搭清白女子來府,若有看得上的,要麼言語威脅強行留下,要麼便如同當日的秋娘一般,稍有掙扎便痛打一頓,有時費源喝了酒,手下沒輕沒重,打死了也就打死了,關進那間暗無天日的密室,從此再沒人知曉。
此刻證據確鑿,具具骸骨皆是費源的死證,他深知自己已經無力迴天,此刻如同抽了魂一般,任由侍衛拖拽著,被扔進了大牢。
顧知微對他已厭惡至極,但到底還是有用,隔了兩日,她去大牢看時,費源已經生出白髮,頹唐坐在草蓆上,形容枯槁。
顧知微懶得和他廢話,開門見山道:“費源,如今你犯下重罪,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本宮聽聞你家中有一對年邁的父母,還有一個剛滿月的女兒,真不知被你牽連至死,他們可願意啊?”
話音一頓,她又道:“你被處死已是必然,但本宮還可以給你另一條路,只要你能寫下攝政王在朝中和夏境所有的勢力,本宮可以保你的家人不死。”
聞言,費源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起來:“太后娘娘別再異想天開了,我已和攝政王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這名單在我手上,他尚且不會動我的家人,若我將這名單給了你,難道他就不會殺了我一家老小?”
這話不錯,謝淮宴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若費源成為廢棋,那他一家幾口便是真的必死無疑。
倒是顧知微心軟,縱然拿此事作為要挾,也絕不會濫殺無辜,費源心裡清楚的很呢,又怎會讓她如願。
“太后娘娘別白費口舌了,我一個將死之人,什麼也不會再怕,就是天大的酷刑,我也不會鬆口!”
“費源,謝淮宴是什麼面目本宮比你更清楚。”
見他油鹽不進,顧知微怒道:“你以為你守口如瓶他就能放過你們?做夢!本宮此刻給你機會你不選,往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言畢,顧知微又氣又惱,摔上門走了。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料,當夜便有人假扮成獄卒模樣,想混進地牢來。索性顧知微留下的眼線見機行事,見那人一副長年習武的身段,便猜出多半是個刺客,及時出手救下費源一條命。
那把飛刀離費源只差毫釐,他驚疑不定,話語間透露出一股瘋狂:“你是誰的人,你到底是誰的人!是不是攝政王,是不是攝政王派你來的!”
那刺客自然不會開口,見事情敗露,乾脆吞下早早藏在嘴裡的毒丸,不出片刻,便七竅流血,毒發身亡了。
此時大牢裡亂作一團,顧知微接到訊息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