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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成了別家夫人的一副樣子。
鄭群面色難看地走出包廂。門「砰」地關上後,也沒人敢去扶地上的少爺。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有些也猶豫著想離開。是實在不忍,丟下他們曾效忠的梁老爺留下來的這一場狼藉──大佬過世才沒幾天,名義上的接掌人就狼狽到要被這般羞辱。
「呵……」
梁諭笑了一聲,在鴉雀無聲的空間裡聽上去格外刺耳。一隻手摸索著來到桌面,他爬上椅子來,頭頂的水晶燈映得他的相貌淒悽慘慘,像個索命的厲鬼。半張臉都是血,腦袋被砸了個洞,血塊弄得他的髮型亂七八糟,偏偏不知怎麼地,他的神態還是漂亮、狠辣、而高貴。顫抖的手重新給自己斟滿了一杯紅酒,託著杯身,笑著敬向眾人。
唇上的血跡和他的口紅融為一體,誰也不知道名堂,只隱約感覺到他字裡珠璣。
「各位叔叔、伯伯,謝謝你們。我梁諭先幹了這一杯,以後,你們就是我真正推心置腹的親人。今天為我留下來,來日,一定讓你們分得最多好處。」
某些人醒悟過來,連忙舉杯回敬。梁諭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紅酒,再倒一杯,手指沾著就抹掉臉上的血痕。他左手邊坐著孟尹,右手邊是另一位新任的保鏢。愚鳩坐在稍遠處,這一杯他忘記要回,是鄭小姐在桌下碰了他的手臂提醒,他才猛然從這令人目眩神迷的燈光中回神。
梁諭還病著呢,在重新吵雜起來的場面中卻微笑著一杯乾過一杯。臉頰越來越紅,眼裡的顏色越發越像盛開的桃花。有人贊他,原來骨子裡也是個狠角色,年紀輕輕有這樣的膽識,一場戲演出了誰真誰假──之前當他是個嬌弱的小姐,實在錯看了。梁諭聽聞不過笑笑,寬容、大度地說了:沒什麼。
重新叫了一桌菜,那餐廳服務生的素質也是頂級的。見到包廂裡略微血腥的場面,只是淡然端來一疊毛巾來給梁諭擦臉。梁諭喝多便放得開了,一片喧譁中他突然起身,把視角轉向不起眼的角落去。
「鄭小姐,這杯敬妳。」
這些天來梁諭居然都記起了她的名字,鄭小媛,這麼柔弱的名字哪裡配得上這個姑娘?本來打算利用她對付她爸爸鄭群,她卻以超乎常人的冷靜與沉著,接受自己作為一步棋的身分,並反過來用以討價還價。
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不過,終究這樣的場合涉足得少,梁諭的舉動輕而易舉地讓她愣住了幾秒。等反應過來,鄭小媛躊躇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站起身,雙手謹慎地捧住玻璃杯。
她僵硬地低下頭,深深地吸了口氣。
「笑話了……我不會喝,不好意思。」
有酒有佳餚、有戲有美人。那些叔叔伯伯級的男人江湖闖多了,還沒見過這麼精采的事。一下子所有人都到了生死關頭上,緊逼著腎上腺素的時刻,竟然就在觴籌交錯之間──醺然間也想不起來那個妖異的美人是誰、這邊繃著臉的千金又是哪位。顧著起鬨,混亂中不知誰就把半杯酒塞到了鄭小媛手上。
梁諭好像樂見這額外多出的戲碼,手裡的杯子算準時間差逼了上去。鄭小媛面有難色,手裡的酒彷佛什麼燙手山芋。誰也沒注意到她身邊高大的男人何時起身,輕輕一撈,就把杯子接了過去。
愚鳩謙恭淡然地朝梁諭低下頭,這杯,他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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