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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被自己搶走了肥差,被打發去外殿做雜事,阮瑤尚且一言不發,都不懂得爭辯,格外老實,那現在定然也不敢反抗才對。
傻子就是傻子,再好看也不過是個蠢東西。
可阮瑤卻未如她所願,立刻往後退了半步。
只是手裡還拎著桶,多有不便,一時不察就被她從袖中拽掉了荷包。
若月蘭只說話,阮瑤自不會如何。
可這人上了手,來勢洶洶,阮瑤下意識地抬起胳膊輕輕一甩。
結果,尋常人拎一個都費勁的水桶,阮女官竟直接輪了起來,直直撞在了月蘭的腰上。
月蘭只覺得一陣鈍疼,不僅荷包沒攥住,人也往後飛了出去。
而在大殿的臺階下,是盛滿了水的銅缸。
尋常宮裡的飲水都是要由水車運送最清澈的山泉水進來的,而宮中的水井和銅缸多是為了救火之用。
故而缸上並未加蓋,好巧不巧的,月蘭直接就掉到了缸裡。
咕咚一聲,想忽略都難。
銅缸很深,腳踩不到底,引得月蘭一聲尖叫沒喊完就灌了一口水,生生堵了回去。
站在門口的季大和季二對視一眼,悄然把邁出去的腿收回來,誰都沒有上前。
昨日殿下的態度很明顯,這身姿纖細的阮女官與殿下關係非同一般。
現下若是她吃了虧,季大季二自然要幫忙。
可現在瞧著,阮女官厲害著呢,根本用不到他們……
但在屋裡的小太子聽到了聲響後卻著急起來。
他不認得月蘭是誰,可他聽得出阮瑤的聲音。
吵鬧,驚叫,還有落水之聲。
小太子立刻坐不住了。
之前他怕外面有歹人,可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只管推門而出。
待他邁步出了殿門是,正正巧巧看到月蘭想要爬出銅缸,結果手上一軟又掉了回去。
深秋時節,又是剛下過雨,最是寒涼的時候,缸中水更是冰冷刺骨。
月蘭只覺得渾身打顫,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阮瑤,張嘴就想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傻子。
卻沒想到,一錯眼便看到了正出門來的趙弘。
這是太子殿下生病以來以來頭一次顯於人前,本該是喜事,月蘭卻覺得心裡一寒。
太子醒了。
太子,竟醒了。
不過她大抵是被冷水泡了,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若是安安靜靜,等等也就沒事了。
偏月蘭覺得自己好歹是在趙弘跟前奉茶多日,怎麼也比傻乎乎的阮瑤強。
於是月蘭立刻沒了剛剛的兇狠,轉而露出了楚楚可憐的神情,眼淚一串串的掉,顫著聲音道:「殿下,奴婢,奴婢被這私盜財物的賤婢欺負,還望殿下做主啊。」
可趙弘看都沒看她,只管大步走向了阮瑤。
這會兒阮瑤已經撂下了水桶,正挽著袖子,在裡面撈著什麼。
很快,就摸出來一個已經濕噠噠的荷包。
便是趙弘給她的那個。
小太子走到她面前,聲音有些急切:「你沒事吧?那人傷到你沒有?」
季大季二聽了這話,一個看天,一個看地。
一個缸裡泡著,一個毫髮無傷,太子能問出這話來也是偏心的厲害。
傷?
若真的傷了,那也是阮女官掄水桶使勁兒太大不小心累的……
阮瑤則是緩緩搖頭,聲音輕軟:「我無事的。」而後她擰了擰荷包的水,眼睛看向了趙弘,「殿下,外頭涼,趕緊回去吧。」
小太子立刻點頭,帶著阮瑤往回走。
兩人的對話月蘭是半點沒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