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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本來低沉好聽，帶著些禁慾，可「夫人」兩個字被他特地咬重了一些，叫沅停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顫。

雖然但是，這一聲讓沅停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沅停嘿嘿一笑，比了一個愛心，說道：「可以的，只要是你，刀山火海，我都讓你接，風裡雨裡，我最愛你。」

祝餘聞言終於撩起了眼皮，在看到沅停手上一處紅痕後眉頭緊鎖。

直到在看見這個之前，他都不會相信林知靜說的話。

他的法定意義上的夫人，沅停，那個嬌生慣養的人會親自給人幹活，還說什麼免費給棚戶區裡的人設計房屋。

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沅停能在這中間獲取到什麼好處。這不符合他對沅停的瞭解。

沅停見祝餘沒有說話，迅速爬到了後座，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路很遠，時間漫長。沅停只是把腦袋靠在了椅背上，卻不曾想到他會直接睡著，還是一通電話把他給弄醒的。

沅停皺皺眉頭，在看到電話是施城打來的之後，趕緊接聽，小聲說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對面的施城卻像是那種快要跳起來的激動，「沅停！我跟你說一個好訊息，完全是驚喜！」

這樣的情緒太過高漲，似乎可以透過聲音傳播，沅停身體放鬆下來，輕聲道：「你說。」

「我們剛剛直接拆到了地基，想著方便明天弄管道，才發現他們用的是老式的防潮結構，木板和地基中間還有三十五厘米的中空層！那個傾斜也只是因為木板壞了陷了下去！」

「怎麼會！」沅停這次是真的笑了出來，這件事他想了好久好久，第一層他想設定一塊給老人做房間，就一定要做好保暖和防滑，這樣難免又要填充一部分高度上去，而這個真的就像是施城口中說的，是驚喜！

沅停有些語無倫次，只知道笑。又突然意識到這是在車上，他趕緊貼著聽筒說道：「我待會兒跟你說。」

施城心領神會，試探，「沅停，你現在是在那個惡魔呆在一起嗎？」

沅停又笑出了聲，偷偷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祝餘還是在低頭看檔案，這才小聲說：「嗯，先掛？」

「好，你······注意安全！」

告別完後，沅停再想睡卻睡不著了，整個人都變成了精神小夥，背挺得直直的！就連看祝餘都覺得順眼了好多，語調溫軟，「那個，我交到朋友啦！」

裡面的雀躍叫人無法忽視。

紙張停在同一頁已經很久沒有翻過，略蒼白的手停在紙上。祝餘沉聲，「好。」

「你怎麼一點也不驚喜？」

「你今天早上已經說過了，這是你說的第二遍。」

沅停想起來了，咳咳兩聲，祝餘似乎真的在怪他話多！沅停頂住攻勢，不要臭臉，「那你恭喜恭喜我？」

祝餘抬眼，和沅停在後視鏡裡對視了一眼。

嘶！

沅停立馬縮嘴縮到了後頭，他剛剛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會主動和祝餘搭話。

鏡子裡的人眼神清澈，從前藏在這份清澈下的是惡意。可現在，祝餘有些分不清楚裡面是什麼，看著空白的紙頁，卻能看到方才粲然的笑顏。

很像另一個人。

在沅停真心笑著的時候，是很像他的。

車輛朝著郊外行駛著，之後再無聲音，只有在下車的時候，祝餘才說了一句。

「記得擦藥。」

像是被風送到了沅停的身邊，瞧不見停留的人影。

第11章

沅停愣了一下，抬起手才發覺手背上被擦傷了一大塊，破了皮，紅色的傷口在嫩白色的面板上顯得格外明顯。

也就是叫夜裡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