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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欲蓋彌彰。
蘇杭手肘抵在沙發扶手上,撐著自己的額頭,「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賀棲沒說話,看了手機一會兒,才說,「沒看你,有事想問你,所以才看你的。」
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嘛?
蘇杭挑眉,「有事問我?那你問啊,你問什麼我都給你說。」他倒是要看看賀小孩能編出什麼話來。
「唔……」賀棲唔了一聲,半晌說,「零港是什麼地方啊?」
蘇杭沒想到賀棲會說出這個詞,當場就有點愣住了,足足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問,「你怎麼想著問這個?」
賀棲不知道蘇杭為什麼有這樣大的反應,他摸了個抱枕抱著,「祖父說等九月份就把我送過去上學,可是這個地方我聽都沒有聽過,離聿都會很遠嗎?到時候我是不是經常見不到你了?」讀書是沒有問題,就是賀棲壓根不知道這個零港是什麼地方,這些日子糾結得很,他不想去太遠的地方讀書,他想離蘇杭近一點。
「賀棲!」蘇杭叫他的名字,欲言又止地頓了下,才沉聲問,「你答應了?」
賀棲有點被嚇到了,說,「我不應該答應嗎?」
那就是答應了。
蘇杭有些煩躁,站起身,走到窗邊,摸了根煙出來抽著。
他們現在一坐一站,賀棲只好微微仰頭看他,視線從蘇杭在光影下的體型直到俊美的眉眼輪廓、挺拔的鼻樑上來回巡視,良久後,他小聲問,「哥,你怎麼啦?」
他知道蘇杭這個人明面上看著對什麼事情都一副不在意,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感覺,但其實他這人一向冷靜,不動聲色,特別是當他認真的時候,莫名有一種年輕上位者特有的鋒芒畢露的威壓。
蘇杭一手插在西裝褲兜裡,看著窗外的葡萄架長廊,他思索的時候有種沉靜的氣韻。賀棲盯著他被良好版型的衣物修飾出來的寬肩、窄腰、結實的長腿,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收回來盯著手裡的抱枕,但是不過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再次將視線投過去,這次卻不巧,正好和蘇杭的視線撞上。
賀棲受不了蘇杭這樣凝視著自己,他微微皺眉,「你到底怎麼了?」
蘇杭走到沙發邊,在茶几上擺放的菸灰缸裡摁滅菸頭,撈過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徑直出去了。
「哥?」賀棲不明所以,急急忙忙穿著鞋跟著出去,「你等等我,你要去哪兒?!」
蘇杭並不理他,自顧往前去,繞過曲折迴廊,穿過朱紅色的石壁,踏入正殿。跟在後面的賀棲愣了一下,頓時停下了步子,不敢再接近這座朱紅色的建築哪怕半步。
這是一座非常古典的供奉的神社,一進正殿,四方內壁皆是巨大的浮雕,在只有頂上開著小窗的空間下,顯得異常森嚴。猩紅色的天頂,不明朗的光線透進來的時候,像是乾涸的血跡,滲了進去。
穿過正殿,再到狹長走廊,在走廊的盡頭,一扇隱藏在牆壁裡的朱紅色門開啟了,房間裡面有一張實心紅木長桌,十把高背的牛皮椅,兩邊各四把,正對大門一把,背對一把,每把椅子背後都精心刻畫了不同的圖騰,那是各自的家徽。
蘇杭踏進門庭,接著站住了,一個高大的人影投射在地上。蘇杭看著那個人影,緩緩抬頭,「您老還真的是十分喜歡待在這裡呢。」
人影自黑暗中走出,那是個約莫五六十歲的男人,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頭髮梳得很精心,瞳眸像是被精鋼打造的一般,瀝透瘮人的寒光。
蘇杭不以為怵,他走到自己應有的位置坐下,點燃了一支煙,「我聽說您要將賀矚的孩子送去零港?」
「哦?」男人倒是有些意外,「你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才來找我?」
「不。」蘇杭吐了一口煙,「我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