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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陽捏了捏眉心，有點想打人：&ldo;你從現在開始安靜五分鐘別說話，一會兒垃圾攤那兒等我。&rdo;

&ldo;好嘞!&rdo;方綿乖乖地閉了嘴，掛了電話。

許淮陽看了眼表，從茶几底下拖出個藥箱，翻了翻拿出消□□水和棉球。

二人約的地方是個路邊的燒烤大排檔，許淮陽叫這兒&ldo;垃圾攤&rdo;，這是他倆的固定據點。

許淮陽穿著運動服噌噌噌下樓，努力忽視掉身上正疼著的傷。剛才上藥的時候檢查了一遍，除了淤青多一點以外沒什麼很嚴重的。

他看了看院子裡的腳踏車，還是步行走了。

方綿比許淮陽早到了一會兒，已經要了五十個串和一小盆煮毛豆上來。燒烤攤上已經坐了不少人，烤串的老闆正忙得不亦樂乎。

&ldo;真看出來不是你請客了，卯著勁兒要吃窮我呢。&rdo;許淮陽拉了個板凳坐下。

&ldo;大爺，誰敢吃窮你啊。&rdo;方綿遞給他一個串，&ldo;肉都上來快半倆點兒了，本來就是先給你點著的，誰知道你爬著過來的啊。&rdo;

這裡是許淮陽唯一能接受的路邊大排檔，沒有之一。小攤上用的肉很好，貨真價實量也足，每晚人氣都爆滿。

如果不是因為怕不乾淨，許淮陽會很喜歡在路邊的小攤上吃東西，有人，有聲音，有種說不出的真實感。

過往的車輛匆匆開過，街道兩旁招牌上的霓虹燈亮著，路邊圍坐著三三兩兩吃夜宵的人。烤串，扎啤，毛豆花生，再帶些吵鬧的聲音，加在一起是夏夜獨有的味道。

可是周圍越熱鬧，就越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了。

&ldo;怎麼了?&rdo;方綿把手在許淮陽眼前晃了晃，許淮陽這才回過神來。

他搖搖頭，低頭咬了口烤串，腦子裡亂鬨鬨的。

簡訊。

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簡訊。

過了一會兒，許淮陽抬頭看了看方綿，開口：&ldo;我媽要回來了。&rdo;

方綿愣了一下：&ldo;你媽?&rdo;

許淮陽皺著眉：&ldo;嗯，剛發了簡訊，下禮拜五到。&rdo;

方綿想了想，嘴裡塞著肉，含糊不清道：&ldo;你媽回來這是好事兒啊，你跟你媽多久沒見面了?上次我見她和你一塊兒得一年多了吧?&rdo;

許淮陽皺著眉，不說話，低頭剝著毛豆。

&ldo;嘖。&rdo;方綿看了看許淮陽，他招手管老闆要了兩瓶冰啤酒，齜牙咧嘴地咬開後才發現桌角放著的啟瓶器，一臉鬱悶地遞給許淮陽一瓶。

&ldo;我跟你說，你也別跟我彆扭，&rdo;方綿拿了個杯子想給許淮陽倒，但被許淮陽一把拿過了瓶子。&ldo;哎你先悠著點喝……&rdo;

許淮陽翻了個白眼給他，抽了張紙擦擦瓶口，把杯子推回給方綿。

&ldo;哦，忘了大少爺你愛乾淨了……&rdo;方綿乾脆自己也對瓶喝了，把玻璃杯扔到一邊。

方綿看著許淮陽對瓶喝了口酒，心驚膽戰道：&ldo;先說好了啊，喝多了我不負責弄你回去。&rdo;

&ldo;怎麼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呢。&rdo;許淮陽放下瓶子，拿烤串的釺子敲了敲他。

&ldo;不是，我真得說說你，你這心態不對啊。&rdo;方綿偏頭躲開，盯著許淮陽，&ldo;你說說，我跟你從小學三年級到高中同班了都十來年了……&rdo;

&ldo;你這算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