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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驚，一邊退開，一邊用狐疑的目光仔細打量我，還在我身後竊竊私語。只是聲音太小，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這個世界上，狗眼看人低的勢力小人到處都存在，如果我一一認真，那麼我就太傻了。

這處院落的佈局很有意思，正中間是一間大屋子，屋子前的院子裡，用一道古怪的強分為兩邊。左邊的風格保守一些，像上了年紀的人喜歡的裝扮。而右邊則年輕活潑一些，比較招年輕人的喜歡。我正疑惑要往哪邊走，身後有人說，&ldo;請讓一讓。&rdo;

我初來乍到，自然不敢莽撞，連忙讓到一旁。那個人本來急沖沖地自我身邊過去，後來又回過頭來看我。之前在水雲間見過他幾次，他是東派的徽商，城裡香滿樓的胡掌櫃。他皺眉道，&ldo;林晚，你愣在那兒幹什麼？快到這邊來。&rdo;

&ldo;哦，好。&rdo;我正要舉步，從右邊院子裡冒出來幾個人，一把拉住我，&ldo;胡令海，你瘋了！誰跟你說林晚要去你們東派了？她是我們南派的人，是我們南班首認識她在先！&rdo;

胡掌櫃好像不想跟他們囉嗦，要過來拉我，南派的那幾個人卻把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大概是這裡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就從兩邊湧出了十數個人，開始推搡爭吵。

我先前聽麼九說東南兩派不合的時候，還當是個笑話，因為幾次下來，也沒見他們起過什麼衝突。但到了徽商的腹地這裡才發現，連院落都一分為二，不願同流，可見矛盾不是一般的大。

難道洪景來昨天說的立足，指的就是這個麼？那我還真是不知所措了。

東南兩派吵得不可開交，從買賣吵到僱人，從錢莊吵到酒樓，我的耳朵嗡嗡炸響，忍無可忍地大喝一聲，&ldo;都別吵了！&rdo;

他們這才安靜下來，自動分到兩旁，齊聲說，&ldo;你自己選！&rdo;

我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頭疼欲裂。這哪裡是商會，簡直就是市集。這些人哪裡還有半點人前的精明模樣，就像小孩兒玩過家家一樣。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個人大步從門外跨進來道，&ldo;你們又在幹什麼？&rdo;

我見是紅景天大爺，欣喜地跑到他的身邊。

紅景天對著院子裡的眾人搖了搖頭，&ldo;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你們還在吵！都跟我進來！&rdo;他嘆了口氣，率先走向最中間的那個屋子，所有人都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後，但仍在用眼神角鬥。

這個屋子，顯然是平日裡用來議事的地方，很大，擺著許多的桌椅。紅景天走到最中間的主位坐下，別的人也依次入座，只有我站在一旁，不知該坐在哪裡。洪景天指著角落的一個位置，和藹地說，&ldo;林晚，你先坐在那裡吧。&rdo;

等我們都落座，有幾個丫環模樣的小丫頭送上茶水和糕點。紅景天喝了一口茶，這才沉穩地說，&ldo;我年事已高，決定辭去九州商會掌戶一職。可在你們這些人中，實在是選不出一個能夠團結兩派徽商的人，這樣的話，新的人選只能交給班首和行首來決定。你們就不怕到時派一個連徽商都不是的人，來掌管屬於我們徽商的分會嗎？&rdo;

座上的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大著膽子說，&ldo;可是大爺，就算您退出了九州商會，您還是我們徽商的大行首啊。&rdo;

紅景天擺了擺手，&ldo;我近來常忘記事情，不再適合處理事務。我也與東班首還有南班首商議過了，徽商將由南班首來接管。&rdo;

南派的人立刻響起了一陣不敢太張揚的歡呼聲。東派的人顯然有些不服，怒目圓睜地看著他們。

紅景天站起來，環視眾人，&ldo;現在說一件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