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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韻見他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要說的了,於是轉身往外走去。
「我一會要出去一趟。」徐炳輝說道,「晚飯不在家吃了。」
「那正好。我們一會也要去逛街。」柴韻說完拉門出去了。
徐炳輝在書房裡換上polo衫、燈芯絨休閒褲和皮夾克,摘下勞力士金錶,換上一塊低調的百達翡麗鸚鵡螺手錶,從保險櫃裡拿出一部諾基亞非智慧直板手機和兩沓百元鈔票,然後從書房直通地庫的電梯離開。
地庫裡停放著各種豪車,他按下鑰匙,一輛老款大切諾基suv亮起了雙閃。這輛車是他八年前買的,現在已經很少開了。他開車駛出小區,找了一條偏僻的小路停在路邊,從包裡掏出諾基亞手機,按下一串數字。
電話接通,他鬆了口氣。
「餵?」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餘詩詩?」
「你是誰!」女人神經質般尖叫起來。
「徐炳輝。」
餘詩詩罵了句髒話,但語氣明顯放鬆了下來。
「你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招惹到警察了?」徐炳輝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餘詩詩只說了一個字,就陷入了沉默。
「你在哪?我去找你。」徐炳輝看著車載電子鐘說道,「一起吃個晚飯。」
「你要來找我?」餘詩詩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啊。」
「好。」餘詩詩似乎笑了一下,「您來吧,恭候大駕。」
「你在哪?」徐炳輝又問了一遍。
「我和老公在一起。」
「……」徐炳輝無奈地揉著額頭,「你老公已經去世一年多了。」
「對啊。」
徐炳輝趕到西郊陵園時太陽已經滑下西山,空氣中瀰漫著陰森的濕氣。他遠遠看到餘詩詩站在陵園空蕩蕩的停車場裡,於是開車過去。
餘詩詩上了車,徐炳輝看到這個塗著猩紅嘴唇、眼神渙散的女人,奇怪到底是什麼把她折磨成這樣,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以為你早就不記得我這個手機號了。」餘詩詩首先開口道。
徐炳輝沒有理會餘詩詩,他踩下油門,想要儘快離開這個陰森的地方。
「你怎麼會招惹上警察?」徐炳輝問道。
「如果我說我老公陰魂不散來找我,你信嗎?」
徐炳輝轉頭看向餘詩詩,她看向窗外,臉上一副平靜的表情。
兩人沉默了許久,徐炳輝終於再次開口:「你老公是病死的,你不要有太大心理壓力。再說你照顧他十幾年,對得起他了。」
「我老公是不是病死的我自己知道。」餘詩詩轉臉看向徐炳輝,「你也早就猜到了吧。」
徐炳輝感覺攥著方向盤的手心冒出汗,後背一陣針扎般的刺癢。
「那你別和我說了。」徐炳輝說道,「我什麼也猜不到。」
餘詩詩冷笑了一下,說道:「別人猜不到,你還猜不到嗎?我覺得咱們應該是一種人吧。」
「總之都是過去的事了。」徐炳輝直視著前方說道,「人還是要往前看。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把你折磨成這樣?」
他從手包裡拿出一包沒拆封的軟中華香菸,餘詩詩熟練地拆開點上,吸了大半支,終於把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徐炳輝。
徐炳輝越聽臉色越差,直到餘詩詩講到和那個警察通話時手機沒電,徐炳輝問她之後為什麼不開機?現在那個警察在四處打探她。
「我開機了,只不過沒用那張卡。」餘詩詩說道,「因為我忽然想起,我怎麼能去找一個警察?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什麼叫自投羅網?你有什麼好做賊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