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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是什麼?&rdo;
&ldo;說是……此次戰事多是反抗揭竿而起,之中不乏打家劫舍之流,這些人大多對王室懷恨在心,讓你……讓你不要瞎摻和。&rdo;
祝玄頓住,心說自己還真沒想那麼多。
摻和?怎麼摻和?擠破頭恐怕都摻和不進去。
&ldo;我明白。眼下我最放心不下的,是這次四境動亂的原因,對於此處,還真是沒有一點頭緒啊。&rdo;
祝玄心知肚明,自己沒有任何立場,來顧及這偌大的千年古國。他不是滅國的國主,不是家破人亡的流民,不是揭竿而起的義軍,他只是從小長在天門仙山,從不踏足塵世煙火的,於此地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ldo;城中情況還不是很瞭解,人這麼多一時也不知有沒有受到妖異侵擾。師兄和師父他們一旦有了訊息,立刻離開就是。&rdo;
喻生點了點頭,和祝玄繞過一條少有人來的街,往流民聚集的地方走去。
與此同時,梅三千與柳青元正把一群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妖異擋了回去。梅三千手中雖未執劍,可修為卻讓多人望塵莫及。二人橫掃一片,南疆境外哀嚎連天,柳青元一柄長劍上血跡斑駁,衣上卻沒沾染上一點血汙。
南疆外的落日不同於天門山,此地開闊無垠,長河落日,給地上大片妖異的屍體渡了一層金邊。梅三千坐在一塊巨大的山岩上,饒是如此柔和的暮色,也沒有映入到他一雙眼裡去。
柳青元站在下面,仰臉叫道:&ldo;師父。&rdo;
梅三千的眼神這才柔和下來,飛身落到了柳青元身邊。
柳青元看了這人一身血汙,皺起長眉道:
&ldo;師父還是換身衣服吧,看著嚇人。&rdo;
梅三千不怒反笑,伸手掐了一把這齣言不遜的人的腰,笑道:
&ldo;還不是你小子見不得身上沾一點血,全都讓為師替你擋了,自己倒是好意思數落別人了。&rdo;梅三千抽出柳青元手中的劍,用衣袖輕輕擦拭著,繼續道:
&ldo;你那兩個小徒弟到京鳳城去了,想必大的問題不會有,只是人多又雜難免讓人放心不下。我們這幾日就動身離開。&rdo;
柳青元點點頭,順勢收回了自己的劍。
……
京鳳城中事端多,哪日風平浪靜,眾人便會不約而同的覺得近日不吉利……
這日也是一樣,祝玄與喻生二人隨便找了個人堆扎進去,好巧不巧扎進了是非之地。京鳳城中前些時日應當是下過一場大雪,有的地方還有車轍碾過的痕跡,在地上拖成了一道汙水。
汙水裡跪著一人,一身粗布麻衣,單薄的衣衫下是凍得皸裂的裸露面板。祝玄被人群推搡著到了前面,喻生也只好跟著擠了進來。
他一時被這場面驚到,駭然問旁邊的人道:
&ldo;這是何故?&rdo;
那人打了個哈欠指了指地上的人道:
&ldo;是前朝太子,為了保命甘願當牛做馬淪為奴隸。這種事我們也只能看看,管不了。&rdo;
祝玄怔怔地盯著這人片刻,將&ldo;前朝太子&rdo;四字在舌尖滾了一滾,嚥了下去。
若是自己沒有被遺棄,如今也會像此人一樣,將尊嚴跪入塵泥嗎?
太子身旁忽然落了一雙蹬著皮靴的腳,那人抬腳碾了碾太子的手,地上迅速磨上了幾道血痕,那人再一伸手時,祝玄才猛然發現,太子蒼白的脖頸上,有一條玄黑的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