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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心底一陣酸澀，眼角微微抽動一下，抬手抱住了喻生肩順勢往上一靠，接上自己的話道：&ldo;昨夜猝然與諸多怨念衝撞，確實是在我意料之外了。這會兒還覺著睏乏，讓我靠會兒……&rdo;

喻生收緊胳膊，換了個兩人都舒服的坐姿。祝玄躺在喻生的懷裡，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揪起喻生一小撮頭髮，笑道：

&ldo;我記起溫平那個孩子，頭髮一日要從頭到尾順三次，後來總被祝瑜欺負著，也就不在意了，偶爾亂得跟雞窩似的。&rdo;

喻生勾起嘴角，垂下眼輕聲笑著，一隻手去撥開擋在祝玄眉間的髮絲。祝玄隨著他的動作，視線一路往下，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衣上。

&ldo;……&rdo;祝玄皺眉，&ldo;我記得我來時穿的是黑衣……&rdo;

喻生的笑被半路打劫，嘴角僵住，視線卻牢牢釘在了祝玄胸前的黛藍色的衣料上，半晌才磕磕巴巴道：

&ldo;原先那件，都是血……&rdo;說完臉就開始發燙。

祝玄明顯一怔，略微擔憂地點點頭，&ldo;這樣啊，嚇著你了吧，我也沒料到會這樣，抱歉啊師弟。&rdo;

喻生神色呆滯，點點頭，舌頭不受控制，&ldo;是啊，看著是有些害怕……&rdo;

祝玄：&ldo;……&rdo;

他沒法子，一手牢牢抓住喻生胸前的衣料，撐起身子在他眉心落下一吻，&ldo;還怕嗎?&rdo;

喻生臉通紅，呆愣愣地點頭，&ldo;怕……&rdo;

祝玄搖頭，直接坐起來面對著喻生，吻住他的嘴角，&ldo;還怕嗎?&rdo;

喻生回過神來，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ldo;怕。&rdo;

祝玄：&ldo;……&rdo;

這還蹬鼻子上臉了……

祝玄輕輕推開喻生，無奈笑出聲來，&ldo;哎別鬧了，我們走吧。&rdo;喻生握住祝玄按在他心口的手，迅速地湊到祝玄面前輕輕一吻，隨後才退開道：

&ldo;去跟扶城主道謝，隨後就先離開城中，不要連累了其他人。&rdo;

他們趁日頭還沒跳出來時離開了扶百生的家中，又去了昨夜墳冢之地。在清晨通透輕柔的微光下，一切看起來近乎肅穆，哪裡有作業那般凶煞詭異。

這一處所有人的墳冢都是圍繞成圓，在最中心的地方，便是昨夜龍吟刺入之地，地面上還留有封印陣法的印記。

數道光破雲乍洩，掃過祝玄的眼睫，落入他的眸底，落在這片土地上時，宛若無數迎著陽光而去的靈魂。

&ldo;生生不息，生生不息……&rdo;祝玄喃喃，明白了自己及每個人在無妄城，用盡全力掙扎著也不願離去的原因。

總有人說，人只這一世，逝如江河東流。留戀不捨的魂靈殘存在世，不捨的不是人世光陰，是有關此生的記憶。

&ldo;喻生。&rdo;祝玄叫了一聲，&ldo;上一次我們一同離開天門的時候我便想過，事情一結束就能隨師父他們一起回去，往後就一心留在山上……&rdo;

他深吸一口氣，&ldo;留在山上，沒有死亡，沒有失去和分離。&rdo;

喻生蹙眉，卻依舊答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