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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直愣愣地對視著。這一眼看得太久，喻生透過祝玄額前的髮絲，看到祝玄的雙眼時，整個人就像是從腳底點了一把火一隻燒到了臉上。

喻生輕咳一聲，偏過頭去，&ldo;方才出去了一趟，看了一眼城中情況。&rdo;

祝玄飛快地穿好衣服，順勢問道：

&ldo;好……只是我們並不知道那陣法會在何時開啟，多注意些，以免到時亂了手腳。&rdo;

&ldo;說起時間，柳南絮是為滕續，那這時間是否和滕續有關，再加之是要重聚滕續的魂魄……師兄，你的生辰是何時?&rdo;

&ldo;我不記得，師父也從未告訴過我，可能他也不知道吧。不過，師祖倒是提過一些，大抵就在七月。&rdo;

祝玄說完一愣，如今已是七月中旬了。若真如梅三千所言，那他們所剩時間，或許還會有十多天，或許寥寥無幾。也許在七月末，也許就在明天也說不定。

祝玄沉默了一會兒，揉了兩把頭髮，&ldo;既然如此，我覺得同你講明白會好一些。在我心口處，有一個將我魂魄封在體內的冰錐……&rdo;

喻生的臉的頓時難看起來，祝玄覺著自己稍微有些口無遮攔了，只好抿抿嘴換了個委婉的說法，&ldo;換魂陣詭異非常，而且是生生剝離魂魄，這冰錐平日還算牢靠，但估計到那時就沒什麼大作用了……&rdo;

祝玄又一停頓，覺著似乎沒有委婉多少，喻生的臉色越發不好起來。他正準備破罐破摔繼續往下講時，便聽見喻生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咬著牙忍了不少怒氣，有些惡狠狠地對他道：

&ldo;祝玄，你什麼時候能不氣我?&rdo;

&ldo;……&rdo;祝玄驚訝，&ldo;啊?我氣……&rdo;

&ldo;你是想告訴我，到時候你可以自己毀掉那封住你魂魄的冰錐，讓自己魂飛魄散，以確保無論如何陣法都不會完成是嗎?&rdo;

祝玄點頭，&ldo;是啊，這總比被因為抵抗而被撕扯開魂魄好一些，何況……我這副身軀，確實是……確實是難以支撐太久。想必你一開始就明白的。&rdo;

喻生緊閉上眼，第一次選擇不回答祝玄的問題，哪怕撒謊都不願意。他不在乎自己花費了多少時間，散去了多少修為，哪怕只為見祝玄一面，即便是死都在所不惜。

祝玄見喻生不說話，只能在心底當他是預設了。

&ldo;我不生不死，如今也不過是魂魄留在已經死去百年的軀殼內無法離去罷了，我不過是想要，想要能長長久久地，陪在你身邊……&rdo;

祝玄不是最初就想要選擇這個辦法，而是在考慮了種種後果後，很是無奈地發現，最終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若是穩住他的魂魄強行毀掉陣法，必然會對他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而與此同時，百年來不知多少沾染怨念的魂魄還被困其中，不能悉數斬殺的話，世間便又多了一次麻煩。

喻生靜靜地聽祝玄說著，祝玄恍惚間覺得此時此刻，倒像是以前那般，自己惹了喻生生氣，之後還要賴皮一樣纏在身邊哄著。

&ldo;我明白了。&rdo;喻生突然睜眼道，&ldo;我能做什麼?既然不讓我毀掉陣法，不讓我殺了那些不知名的魂魄，如今我還能做什麼?&rdo;

祝玄在很認真地為自己找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