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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讓sunday也看看日出就好了。」黎清說道。
李縝臉馬上垮了,懊惱地抓抓頭,說道:「主要不能放它一隻狗在帳篷裡等,不然就帶它來了。」
黎清打著哈欠躺下:「等我再睡一會兒,睡醒了咱們就回去吧…」
李縝雙手使勁揉黎清的頭髮,揉得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黎清困得快要去世了,一心只想睡覺,不停地往毯子裡縮。他把自己整個人裹住之後,很快就昏昏欲睡了,耳邊只聽到了李縝在走動的微小聲音,像令人安心的白噪音,讓人好眠。
黎清是被sunday濕漉漉的大鼻頭拱醒的,一睜眼就看到狗趴在自己旁邊,耳朵都收起來了,腦袋油光水滑,像只小海豹。一見黎清睜眼,狗就樂瘋了,不停地舔黎清的臉,黎清連忙坐起來躲開他。
一看時間已經是午後了,黎清睡飽了,肚子餓得「咕咕」叫,李縝不在帳篷裡。
黎清揪住sunday的後脖子,問道:「你爹呢?」
sunday興奮得不住哈氣,尾巴轉得像螺旋槳,在帳篷口那裡轉圈。黎清怕自己被凍死,裹上長羽絨,圍上圍巾,挪到帳篷口那裡,把頭伸出去,看見李縝穿著毛衣,在外頭支了爐子烤肉,肉「滋滋」響,香得要命。
小狗拼命從帳篷裡擠出去,在雪地上打滾發瘋,抬著頭張嘴,不停地咬天上落下來的雪,咬來咬去啥也沒咬到,但還是很開心。
李縝拿著烤肉夾子朝他揮手,說道:「有洗漱的熱水,有咖啡,肉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很靠譜。
suday撒完歡就開始饞肉了,蹲坐在爐子旁邊,口水滴了一地。李縝夾了一塊沒加調料的肉給它,它聰明知道燙也不去接,等李縝把肉放在地上,晾了一會兒才一口吞掉,還吃進去不少雪。
坐在烤肉的爐子旁邊也不會太冷,黎清就乖乖坐著等投餵,時不時逗sunday玩玩。sunday今天開心瘋了,只要蹲到有人路過就想上去社交,每次都被李縝叫住,等路人主動過來才放它去,都有人主動帶吃的過來投餵它了。
黎清說道:「你哪天混不下去了可以帶它路口賣藝,估計能賺。」
李縝邊烤肉邊吃肉,燙得嘴裡「稀里呼嚕」的。他對sunday說道:「兒子,拜一個。」
sunday一秒反應,兩隻前腿並起來拜了拜,很標準的討吃手勢,黎清被它逗笑了,礙著減肥不敢給它吃太多,只能不停地給它扔球玩,它跑得飛快,在雪地裡揚起一陣陣雪霧,看得人心情很好。
這一趟充滿驚喜的雪天露營之旅結束在日落的時候。
日落比日出還要美。
黎清在家是不喜歡看日落的,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黑暗一點點來臨的時候,心裡會有很強烈的遺憾與不捨,會覺得家裡格外安靜,更別提一覺睡到天黑時心裡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了。但現在,黎清抱著狗裹著毯子,坐在帳篷裡看日落,在又厚又柔軟的毯子底下,他和李縝腿挨著腿,時不時還互相踹兩下,感覺心裡滿滿當當的。
「你不彈一首嗎?」黎清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吉他。
李縝說:「我不會啊。」
「那你辛辛苦苦扛來幹什麼?」黎清無語了。
李縝無辜地說道:「這是小釘的,我順手拿來的,氛圍感懂嗎?放著就很好看啊。」
「拿過來,」黎清說,「我會彈。」
李縝雙眼放光,俯身伸長手,把吉他夠過來遞給黎清。黎清在大學的時候學過吉他,其實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話都說出來了,還是得試一試的。
他清了清嗓子,盤著腿坐,把吉他架好,那架勢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李縝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剛聽了兩個音就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