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章節(紀念瘋婆子)(第1/3 頁)
瘋婆子住在幸運村的坡頂上,經常幫著陳婆婆家的三個丫頭,春花,迎花,梨花梳頭,有時還幫他們三個丫頭抓頭髮上蝨子。
三個丫頭的母親陳婆婆都沒這麼細心,如果不是瘋婆子的幫助,三個丫頭的血都快被蝨子吸完了,頭皮都快被自己的小手抓破了。
瘋婆子為人老實,也沒讀過什麼書,但是非常的善良。
瘋婆子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私奔了,懷著大肚子到處尋找都沒有結果,回到家中一夜白髮,神志不清,變成了了一個瘋子。
村子裡的人甚至拿她丈夫和寡婦私奔的事取笑她,有的人還會當著她的面問,嬉笑道:“你家男人呢?哦把你拋棄了,跟寡婦私奔了,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栓不住,活該讓寡婦鑽了空子。”
村子裡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就連她的孩子和別的小孩一起玩也會被欺凌,孤立,被罵成沒有父親的野孩子。
受過她恩惠的人,都當做沒看見,冷漠,無視,躲避,不理會,輕蔑的眼神像是一把殺人無形的刀刃,鋒利的刀刃上沾滿了鮮血,直戳人的心靈。
居住在村子裡,同他們家孩子一般大小的小孩,都被自己的父母拘束著,不要和她家的野孩子一起玩。
村子裡的父母嫌棄的表情,好似他們家的血脈有多高貴,皇子皇孫似的,瘋婆子家的孩子就像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單純的孩子被父母的話語哄騙,信以為真。
村子裡的強子,三娘娘家的兒子王凌,四娘娘家的兒子王威,大隊長家的兒子王建都不和她家的孩子一起玩。
若有人細究祖上關係,就會現其實他們都是親戚,居住在這個村子裡的人大多數都姓王,除了瘋婆子家和四娘娘中間的那倆家姓朱。
三娘娘家的三爹爹,四娘娘家的四爹爹,陳婆婆家的二爹爹,住在橋邊的桂娘娘家的二爹爹,早已喪妻的大爹爹,當大隊長的六爹爹,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還有一個嫁在祖籍那邊的姑奶奶都是同一個王姓。
春花嫁人後當了母親,都不由得感嘆:“她是這個村子裡最善良的人,可惜命不好,每次看到她穿著從垃圾裡翻出來的鞋子,佝僂著背,彎拱橋形狀的腰,花白的頭髮,渾濁的眼睛看著我們,遠遠的和我們打招呼,她似乎清醒了,但是在每個人眼裡她就是一個瘋子,就連她的兩個兒子也瞧不起她。”
男人是村子裡的主要勞動力,特別是盛夏的時候,火辣辣的太陽,像是要把人蒸熟,所有的丁壯上半身赤裸著,肩上扛著一袋又一袋的玉米,人手不足夠的時候,就是兩三袋玉米搭在肩上。
村子裡的男人從棕色的土壤裡搶收金黃色的玉米,將馬路上曬乾後如木棍般生硬的玉米拖回家,婦女,小孩將玉米粒一顆一顆的掰下來。
小孩如牛奶般輕柔的雙手在與玉米粒激烈碰撞的時候,手指裡的血流瞬間上湧,被玉米粒擠壓過度。
小孩通紅的小手和不情願的小臉委屈極了,他們要搶在沒有下雨前早點將玉米粒曬乾後賣出去。
寬闊的馬路上,金黃色的玉米粒曬滿;家門口的地坪上,飽滿的玉米粒鋪滿;明亮的窗臺前,圓潤的玉米粒掛滿。
玉米粒金燦燦的,在陽光下從青澀變得乾枯。
本不是玉石雕刻的玉米粒,它的價值卻比世界上任何一塊玉石都貴重。
從玉米的種植到賣出的過程,他們花費了一年以來所有的心血,尤其是在玉米的搶收時她們要與天鬥。
如果玉米還沒成熟下了雨,如果玉米還沒長成的時候就被淹了,如果玉米曬乾後被落溼了,品相不好
他們就會一年到頭就會白忙活了,他們就會虧的血本無歸,買種子的錢,買磨具的錢,全家撲在地裡的勞動力,一家人一年很可能是幾年的收入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