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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仍然在替楊總的專案找錢。

… …

徐鼕鼕又來了。

&ldo;我有公事跟你談。&rdo;

&ldo;… 我沒有呀。&rdo;

在後面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會檢討自己一件事情：我是做錯了什麼，或者我說錯

了什麼，而給徐鼕鼕造成了一種曖昧的印象，讓這個青春期還沒過去的男孩一直覺得我跟他之間會有什麼可能性，說的難聽一點，讓他在我這裡會圖到什麼甜頭嗎？我不怕把話說得難聽一點，我就算跟誰都有餘地，跟他都不會有，我讓他不許再說我男朋友的壞話了，我讓他滾了，我還告訴他有多遠走多遠了，他看我還有我看他的眼神每次都讓我覺得我們此生都不會再相見了。可是十幾天過去之後，他又來了。

這一次他就站在我辦公桌跟前。

我抬起頭來，點點頭，不由得上下打量他，這臉蛋這身子骨這皮囊給了他多少好處？我們這裡是銀行呀，門口的姑娘就讓他這麼進來了？還送來紅茶，梅子和奧利奧，那眼裡的疼愛是藏不住的，她缺弟弟嗎？缺弟弟領走好了，不要讓他來鬧騰我呀。

&ldo;鼕鼕呀，&rdo;我平靜地說，&ldo;是回國待著實在沒有事情做是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些朋友？打冰球打籃球的我都能給你找到人，你看，我這上班，忙呢，小老百姓要掙工資的，實在是沒時間應付你… … &rdo;

&ldo;我知道你忙。你得掙工資。&rdo;他一邊說，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ldo;你不是在給一個公司找投資嗎？做節能發動機的，這不是你的工作？&rdo;

&ldo;你怎麼知道的？&rdo;我把椅子轉過來看他。

&ldo;你給我爸爸發郵件了，我看見了。&rdo;

&ldo;他有興趣？&rdo;

&ldo;

我有。&rdo;徐鼕鼕說。

&ldo;鬧著玩吧你？&rdo;

&ldo;我像嗎？&rdo;

&ldo;像。&rdo;我點頭。

&ldo;投資是真的就可以呀。&rdo;

&ldo;手裡有錢？&rdo;我得跟他確定。

&ldo;那個數額也不大。你不是在我家看見孔雀了嗎？&rdo;

我騰地站起來，拿了大衣拽著他往外走：&ldo;走，我帶你去。&rdo;

我在青浦的廠房裡找到楊總。

我之前做調研的時候來過他這裡，那時候裝置員工都不少，眼下凌亂一片，也沒一個人，房子中間一輛破車，朝西的角落裡面放了好些個大箱子，徐鼕鼕掃了一眼問我，怎麼這人還做電冰箱嗎？

&ldo;別動。&rdo;忽然一個人從車子下面滑出來，&ldo;人家暫時寄存在我這裡的，下午過來提貨。&rdo;說話的正是楊總，兩隻胳膊撐著地站起來，紅著眼珠子，手上全是油漬，身上還有酒味兒，&ldo;我把廠房租出去了，掙點小錢，孩子還得交託費。&rdo;

&ldo;您還修車掙錢？&rdo;我看看他。

&ldo;車是我自己的。自己修呢。&rdo;楊總說，他撿了一塊抹布擦手，有點大舌頭，&ldo;江小姐怎麼不打電話親自來了？您是有好訊息給我？你們銀行可以放貸了？&rdo;

我得說，我當時心裡挺難過的，時間也不長，原來意氣風發的楊總現在是一副慘相，而且我覺得他有點精神渙散，旁邊有汽油桶，他還想抽菸，可能再拿不到錢，再有一步他就要被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