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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兩周的合唱訓練已經讓他們徹底喜歡上這門課,和這位笑起來很青澀的新老師。
音樂課代表特意跑去辦公室, 提前確認音樂課讓給了哪個老師。
「沒讓啊。」溫鬱詫異道:「照常上課。」
課代表呆了幾秒,像是所有預設答案都撲了空:「真的……啊?」
「你不想上音樂課啊?」
「沒有沒有沒有!」小姑娘漲紅了臉:「溫老師你太厲害了!!」
時間一到, 成隊學生穿過長廊走向音樂教室,隔壁班的學生都從窗戶裡探頭看。
「你們去哪兒??」
「你們有體育課了?」
七班學生笑得很得意。
「音!樂!課!」
溫鬱在別的事上受憋屈太多, 這時候有種特殊的篤定。
他不關心其他副課老師讓沒讓,反正他不想讓。
哪怕只有聞璵一個人這麼慣著他, 他也想這麼幹。
學生們上課時真是從所未有的配合,他們這兩周加班加點趕進度累得不行,沒人想在唯一的喘氣口再偷摸著做點作業。
大夥兒一起笑鬧著唱歌, 唱兩首休息一會兒,溫鬱在黑板上畫五線譜講了些粗淺樂理,他們也聽得津津有味,還有幾個學生搶著回答問題。
正上著課,外面下雪了。
先是有零星幾枚小雪花飄在窗上,轉眼就有長風吹雪而來,打著旋往更遠處擴散。
像是吹管一般,風速愈快,雪勢越大,從細小雪粒變作鵝毛大雪,飄飄揚揚地往外冒。
溫鬱彈鋼琴時注意到有學生在往外看,手中旋律也漸漸停下來。
「下雪了啊。」他輕聲道:「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像是隻有等到下雪的時候,冬天好像才真正來了。
許多學生露出渴望的眼神,但並不敢要求更多。
溫鬱合上琴蓋,忽然也想起來,自己讀書的時候看到大雪總是覺得很可惜。
那時候像是總有上不完的課,等課正式上完,操場上的積雪早就被踩成泥濘,沒有半點保留。
他轉身看向教室裡的學生們。
「你們想出去看看雪嗎?」
許多人下意識歡呼起來,但更快地變成惶恐不安的神情。
「年級主任不會讓的,」他們爭著替他考慮:「老師你會被罵的。」
這倒是一直以來都會有的事情。
音樂課老師沒有權力把自己的課改成體育課,更不可能對凍感冒、在雪裡滑倒受傷的風險負責。
溫鬱還沒有自我審查,他們就已經關好了籠子的門,不敢有任何僭越。
「沒事,」他笑起來:「我帶你們去禮堂裡聽揚琴二胡,路上慢慢走。」
大家驚呼一聲,有人已經急不可待地站了起來。
「我們保證!!」
「老師你也太好了吧!」
「外面的雪好大誒——」
他們匆匆穿好外套,在教室外面排好隊,由溫鬱領著下樓。
這是大膽到有點放肆的決定。
溫鬱帶著他們快步走下樓,還遇到了幾個高一年級的陌生老師。
後者報以詫異神情,但他也只是淺淺一笑,不做任何解釋。
他們排成大雁般的長隊,自教學樓走向禮堂,四十多人齊守著同一個秘密。
五分鐘的路程大概走了十五分鐘,路上大雪紛飛,積雪也漸漸堆了輕薄一層。
這時候若是說話,聲音都會被絨毛般的細雪拂掉,變得短促又細小。
溫鬱裹緊外套走在最前面,不時回頭看一眼有沒有掉隊或者摔跤的學生。
雪